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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得七竅生煙，一旁的煙妃面上卻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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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雲湧（156）

下過一場雪後，御花園裡的梅花爭相吐豔，眉兒與煙妃帶著夏荷紫霽等宮女在園中賞梅。眉兒立在一株盛開的梅花下，真個是人面梅花相映紅，說不出的嬌俏可人。她無意瞥見煙妃在顧盼四望不禁好奇地問道：“煙妃姐姐你在看什麼？”

“哦……才剛恍惚聽到似有飛鳥鳴叫。”

“哪來的飛鳥叫？姐姐想是聽差了罷？”

煙妃笑笑，岔開話道：“眉兒，你今日看去格外的美。”

“是麼？”眉兒嫣然一笑，順手攀住一枝梅花，眼波越過花枝望向煙妃，眨了眨眼，偏頭調皮地道：“有多美？可是比這梅花兒還美麼？”

“那是自然。”夏荷“咯咯”笑著跑來，頓住腳道：“漫說梅花，便是那花中之王牡丹也及不上小姐。”

“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我讓你貧。”不知夏荷跟紫霽為了什麼鬧起來，紫霽嚷嚷著追過來要撕打她，夏荷大笑著跑開了……

笑鬧聲中，一片釵環叮噹的繁華從枝丫下流過，衣香鬢影間，銀鈴般的笑聲逗引得枝上含苞未放的梅花也露出了喜驚的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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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兒聽夏荷說花中之王牡丹也及不上她，不由低頭往自已身上瞧去，她今兒裹了件寶藍色的錦襖，鍛面上用金銀線繡有大朵大朵的牡丹，富麗華貴之餘又襯出了一團喜氣。

滿意。

笑。

“眉兒，過來這邊。”

一枝清麗脫俗的梅花斜斜橫在御花園中的錦鯉池畔，煙妃招手叫眉兒過去。

“呀，這株梅花開得可真美。”眉兒見了十分歡喜，拍著手道：“我叫夏荷剪了帶回去，再挑個好看的瓶兒插了放在我房裡。”

煙妃伸指在她額上寵溺地點了點，嗔道：“它在這生得好好的幹麼要剪了去？萬物都是有靈性的，你命人生生將它從枝上剪下，焉知它不會疼？它不過沒嘴不會說話罷了，若有嘴會說，定會叫疼的！”

“姐姐，你心可真好！”眉兒俏皮地笑笑，爾後將腦袋湊到那株花下，仰面順著花枝一溜兒嗅了過去。

“妹妹若真喜歡得緊，我便讓紫霽她們取來紙筆將你與這花一併畫下來可好？”

“好啊好啊。”眉兒大喜，“姐姐的畫我是見過的，那回見姐姐畫的竹林竟還隱隱瀰漫著如煙的霧氣，細瞧仿似還在緩緩流動。”

“哪有你說的這麼好？也是跟妹妹投緣，走得近了。要是另換個人我可不敢獻醜，沒的白白惹人見笑。”

“姐姐是真的畫得好，我可一點兒也沒誇大。姐姐那隻筆能將死的畫活呢。”

“那是你不懂，若是那懂畫的人一瞧，就知我那兩下子是上不得檯面的。”煙妃說罷伸手替眉兒捋了捋鬢邊被風吹亂的碎髮，微笑道：“我一直想要有個妹妹，在我心裡一直是拿你當親妹子看待的，我知你不會笑話我，否則就我那點微末的畫技哪裡就敢提出給人作畫了。”

“姐姐。”眉兒抓著她手道：“姐姐待我好我是知道的，我第一天進宮惹了禍可不就全仗著姐姐才平安無事的麼？姐姐若不嫌棄，往後你就是我的親姐姐，我就是你的親妹妹。”

“親妹妹？”煙妃眸中掠過一抹隱痛。

“嗯。”眉兒用力點點頭，“姐姐，快讓她們去取畫筆來罷。”

紫霽同著夏荷去“泌苑宮”拿來作畫的用具後，眉兒攀著那株梅花俏生生地立在錦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