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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哪裡的人喜歡出生時給女兒在桂花樹下埋一罈酒,等女兒及笄或是出嫁,便將酒取出喝盡,她們覺著新奇,便學著偷偷在樹下埋了東西,相約及笄之年同時取出,如今卻只有她一個人了……
盒子開啟,還帶著泥土的清香,裡頭並沒有什麼貴重東西,只兩朵乾花,當年鮮黃的槐花,如今不過乾枯的一小點,她小心翼翼取出,將乾花放進香囊,而後系在腰間,喃喃自語:“以後,你我同命。”
突地,輕輕淺淺的笛聲傳來,蘇靖荷站起身,朝牆角走近,入耳的依舊是那一首江南的小調,比起上一回聽見,今日的曲調多了些歡快,與記憶中的曲子重疊。就在這個院子裡,蘇曼荷也最喜歡彈奏這首曲子,眼前慢慢浮現稚嫩的笑顏,她倚在牆面,不知不覺,竟將一曲聽罷。
此番寧靜,終是被沉香打斷:“姑娘,麵條端進屋裡去了,姑娘趁熱吃。”
蘇靖荷點頭,回身看了眼高牆外,正是雨停時,碧藍的天空掛著一道淺淺的彩虹,只是彩虹的盡頭沒有那個站在船頭的身影。
蘇靖荷大步走離,直到進了屋,沉香用帕子替她擦拭了臉上、衣袖的雨水,而後才是挨著桌子坐下,桌上兩碗並排放置的冒著熱氣的長壽麵,一碗有荷包蛋,一碗沒有。
沉香將有蛋的那碗麵條端到蘇靖荷面前:“一碗長壽麵,姑娘今後長壽又如意。”
蘇靖荷笑了笑:“你去外頭打聽下暖心院裡的事情,這麼久了,秦姨娘的事情應該有個結果。”
沉香點頭,才轉身走了幾步,蘇靖荷又把她叫住:“記著,不能說是我去問的。”
“奴婢知道,只當是閒聊間無意問起的。”說完,便是轉身出去。
待房門重新關上,蘇靖荷卻是將桌上的兩碗麵條交換了位置,而後安靜地吃著麵條,只一口,就知道是綠蘿的手藝,當年榮華院的丫頭裡,綠蘿的手藝最好,尤其是麵條,今兒她的生辰,還是有個丫頭記著的。
…
從榮華院出來,一路聽著沉香小聲回稟著上午暖心院的一出好戲。
“一大早孫姨娘帶著個落魄的男人去暖心院找老祖宗,稱是秦姨娘的兄弟,秦家即便不算大族,卻也不至於讓兒孫狼狽至斯,老祖宗本是不信,卻在瞧見那男人拿出的首飾中看到了不少秦姨娘的物件,才細問了起來,那人果真是秦家少爺,卻因為謀害秦家嫡子,被嫡母趕了出來,落魄下只好來京城投靠親姐姐。”
“據那人交代,秦姨娘這些年一直拿銀錢補貼他,直到半年前才換了給首飾,孫姨娘幫著推算了時間,是從老祖宗奪了秦姨娘中饋後不久開始的,想來這些年秦姨娘沒少動用府裡的銀子,可氣壞了老祖宗。”
沉香說了一大通,蘇靖荷卻只是問著:“怎麼罰?”
“減了秦姨娘每月的銀錢,並讓姨娘自個兒在院子裡反省,不得老祖宗的令,不能出來。”
蘇靖荷笑笑,這處罰不輕不重,正好。
一旁蘭英卻是插話:“聽說孫姨娘離開是可得意了,孫姨娘和秦姨娘鬥了許久,這是第一次佔上風,說也奇怪,孫姨娘平日也不見出門,打哪兒找來這麼個人?”
蘇靖荷與沉香對看了一眼,才道:“你也說了,孫姨娘一直和秦姨娘相鬥,自然會多盯著秦姨娘一些,既是秦姨娘做了的事情,總有把柄落下。”
蘭英恍悟點點頭,“不過,聽老祖宗屋裡的姚姐姐說,老祖宗也沒給孫姨娘好臉色呢,最後頭疼犯了,還是讓二少奶奶扶著一起進屋的。”
老祖宗是個明白人,秦姨娘“吃裡扒外”的行徑她惱怒,孫姨娘這般盯著人算計的做法,老祖宗也不見得喜歡,這樣一來,倒是溫和賢良的二嫂入得老祖宗的眼。
主僕剛回暖心院,便碰見老祖宗跟前的蓉姐姐前來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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