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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嗣抱著她走近石壁,寶珞舉起火摺子,細細看去。只見兵馬山川河流,無一不刻畫得栩栩如生,有八百里長城,有水利靈渠,有文武百官,畫中人穿著玄衣纁裳,百官戴高山冠佩綬,有武將,身穿雙重長襦、外披彩色鎧甲,足登方口齊頭翹尖履,頭戴頂部列雙鶡的深紫色鶡冠,脅下佩劍。
這顯然就是秦代壁畫,與初初推斷時光穿梭機降落方位的臆測俱是吻合,那麼,他們此刻便是在秦皇陵內。秦皇陵乃是一座地下城,世人所得知乃是鳳毛麟角,一路走下去,只覺甬道十步一拐,八步迴轉,竟是暗藏五行陣法之道。
拓跋嗣亦是看出了端倪,待得寶珞告知其此處乃是秦皇陵,兩人一個合計,推斷這裡定是皇陵初入口處的五行迷宮, 既有空氣流通,必定就有出口。
可是走了許久,這裡彷彿無邊無際,看不到盡頭。她一路行過之處留下沉香,既能少走彎路,亦可留給失散的玥一個記號。
“嗣,要不要歇會。”寶珞自然不累,可是拓跋嗣卻抱著她走了這許久。
“不礙事,珞珞,你身子,可有不適?”他沒有忽略適才寶珞捂住下腹之時眉頭隱忍之色。
寶珞微微搖頭,瞧見他依然憂心不信,說道:“可能是爆炸之時動了胎氣,我有備置丹藥,服用後已是大好。”
“咦?”寶珞看向前方,只見星星點點熒光在黑暗中飄忽飛動,“這是什麼?螢火蟲?”
拓跋嗣也抬頭看去,“螢火蟲?是何物?”他伸出手攏了一隻,湊近火摺子看去,笑了笑說,“這是蝹蠅,會發光,在潮溼的洞穴,夜裡河邊最多,本該是夏季繁殖,但是在潮溼的洞穴中,溫暖之處亦是常見。”
寶珞一愣,忽而抿嘴一笑,“嗣,這,可是我十五歲生辰那年,你給我的禮物?”
他哈哈朗聲一笑,“珞珞,你竟然還記得,那可是我挖空心思,討你歡心之事。”
她自然不會忘記,他那天給了她一個如星辰夢幻般美麗的夜晚。除了這些,他給她的實在太多太多,多得無法用語言去表達,而只能用心去回報。
“嗣,我們隨著蝹蠅之處走去,或者就是出口附近。”
“好,我亦是這般打算。”
不多久,這漫無邊際的甬道果真走到了盡頭。拓跋嗣在前方有些微潮溼的石壁上推了推,紋絲不動。於是把寶珞放置在遠處,方走近石壁,運勁雙掌推去。
石壁“嘎吱嘎吱”聲響,漸漸推開了一人寬的縫隙,清新寒意隨著微微的天光頓時湧了進來。
激動欣喜之餘,寶珞不由得回望身後黑幽幽的長廊甬道。玥,為何還未尋來呢?
拓跋嗣抱起她,從縫隙裡走了出去,“麒王精通五行陣法,這樣的迷宮又怎麼可能難得住他呢?珞珞別怕。”
“嗯,”寶珞點了點頭,多少難關,他們都一道闖了過來,每次都能絕境逢生,那麼這次,也不會例外。玥,一定會回到她的身邊。
他們出來之處,是一座山頭,遠離了挖掘龍脈之地。天色微亮,薄暮霧靄在山間渺渺升騰,山腳下茂林密佈,溪流潺潺。他們在溪流邊石面坐下,掬起一捧山間溪泉水,甘甜怡人。
拓跋嗣朝天放出響箭,遠方另一座山頭的西面、南面分別亦有響箭回應。
“麒王已脫險,那南面的響箭乃是他所發出,看來我們是在分散在陵墓不同的方位。這下你可安心了吧。”他又莞爾一笑,“老天為何就如此照顧他,倘若他不出來,我就有理由把你帶走了。”說罷哈哈長笑,那笑聲竟有無限悲涼。
寶珞握住他的手,“嗣”……“對不起。”
記憶中,她總是在跟他說對不起,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又豈是一個對不起可以道得清。
他扭過頭看著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