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湧,劉邑隆孤峭的身影,瞧得她心底也暗暗著急了起來。
幾道目光俱看向上座的劉邑隆,蕭薺朗聲一笑,道:“皇上今夜為何滴酒不沾?可是酒水不合聖意?”
寶珞聽得手心一緊,是這個聲音,正是在柔然可汗庭王帳內銀盔面具人的聲音,那時便是覺得他面甲中透出凌厲逼人的眸光,似曾相識一般,原來竟是與蕭定邦如出一轍。
只見劉邑隆微闔的眼眸驀然一抬,一道冷冽的目光直掃向眾人,嘴角卻咧得更開,笑容與一瞬間的空寂如此格格不入,“尚有人未到,朕怎能獨飲這杯酒?若是朕也醉了,豈不是掃了國丈的興致。”
話語剛落,一串泠泠琤琤的琴音由遠而近傳來,仿在遠處,卻緊貼著耳畔繚響,聲聲直落心底。無關風月清雅,琴音起伏如金戈沙場,源源不絕撩起聲聲震撼,肅殺之音、肅殺之息,捲起千重狂沙,直抵九天。音至極致,血脈沸騰,摧折中顫慄的心絃也隨之懸起……
絲竹鐘磬早已被琴音湮滅,舞伎停下了蓮步,無措茫然立於堂中,彷彿思緒已被琴音深深魔咒。
驀然“錚”一聲鉉斷琴碎……尖銳裂響震得殿堂中人心底猛然一抽,彷彿是心肺深處碎裂了一道不見血的斷痕,隱隱刺痛。
蕭汐蘭輕輕一擺手,舞伎樂師俱都叩首退了出去。
一道頎長身影翩然而至,一身絳紫皇袍高貴出塵,廣袖籠紗,沐一身冷月清輝而來,殿廊邊灼目的夜光明珠也暗淡了幾分。那一貫溫淡的清容而今卻有一種銳利驚動而濃烈的光芒,直如出鞘劍鋒,不可逼視。
看著那飄然而入的身影,寶珞不由得呼吸一窒,喜悅與焦慮俱一道湧上心頭。
玥……不是該遠在邊城麼?怎會忽然出現在這充滿詭變的宴廳中。這當中隱約流動的氣息,憑著顏陌訓練多年的暗人警覺,都禁不住想退後逃離。玥,不可能分辨不出結界陣,竟然……也毫無顧忌捲入了這看似平靜的暗湧。
“國丈大人,小侄失禮,不請自來,本是以琴曲為獻賀壽,怎奈琴藝不精,鉉斷而琴裂,無不感憾然。”劉邑玥此言頗有深意,且其稱謂不以兒婿,卻稱道為故人之子。席間眾人俱是一怔,蕭汐凝更是無措凝望著他,美目氤氳霧靄,眸光流溢,百味參雜。
蕭定邦撫須一聲朗笑,道:“夙以為麒王邊關軍務繁忙,老夫豈敢以無足小事相擾,卻不知賢侄如此有心,老夫不勝惶恐。”
劉邑玥輕笑,“皇上在此,小侄豈敢因私忘公,貿然返京,亦是有緊急軍情稟告,借國丈大人宴廳一用,望莫怪。”說話間眉宇一聳,收起笑意。
“緊急軍情,應是無忌,麒王多慮,吾等自當退避。”說著便要揮手示意眾人迴避。
劉邑玥亦是一擺手,說道“無妨,此事還須一同商榷為好。”說罷與劉邑隆目光交接,劉邑隆微微闔首,示意無恙,即又淺笑入眼底。
“稟皇上,微臣此次前往晉西,乃查實軍中將領勾結土國之事。”
劉邑隆道:“且細細說來。”
“陣前串謀土國洩我軍情戰術之人,乃是原晉西督統顧長天及副督統虞洽。”此言一出,席間卻不見有人驚鎮,倒是預料中一般。
“顧長天與虞洽,年初晉城戰役不是已經以身殉國了麼?死無對證,麒王殿下何以言查實。”蕭遊提聲疑問,語氣間卻存了些許譏誚。
“顧長天卻實已死,虞洽卻僥倖得存,且已供認不諱乃受了驅使方作出此叛國行徑,事畢仍躲不過棄子的下場,自是心有不甘。” 劉邑玥冷然望向旁側的蕭薺、蕭遊。
蕭遊不再出聲,輕輕點首,一副瞭然之態,神色卻肆無忌憚地輕狂起來。蕭定邦與蕭薺依舊不動聲色,深沉難辨。
劉邑玥繼續說道:“虞洽供認乃是受了寧州西軍蕭薺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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