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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話時,“老馮”的表情生動、語氣鮮活,極具激|情和感染力。如果只看他的臉,很容易讓人覺得他是在聯合國大會上發表演說。
公司3
“操!你這一說事兒就大了,那得投多少錢吶?”小辮子的仍舊憤憤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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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了多少錢。報亭的事兒你們完全可以找市政府談——你這也是美化市容市貌、為市裡做貢獻吶!”“老馮”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得了吧!你以為隨便說說市裡就給你投錢啦?”小辮子朝天翻了翻眼睛,象個里弄裡的女人。
“我操!你們倆都是幹嗎吃的?一個在市委宣傳部、一個在電視臺,這點兒事還拿不下來?‘噴’去唄!”“老馮”越發神采飛揚,看他的架勢,對面坐著的儼然就是兩個剛剛進化完備的“土人”。
“嗯!”西裝客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說,“……就算報亭市裡給解決了,那人呢?照你說的咱最少得用個百八十號人吧?這幫人的工資怎麼辦?你總不能也讓市政府給咱出吧?”
“你看!又狹隘了不是!?最好解決的就是這事兒……”“老馮”故意沉了沉,對著桌上的煙盒輕輕勾了勾手指。小辮子立時會意,馬上把煙盒推到了他的面前。
“老馮”拿了支菸叼在嘴裡,接著剛才的話題說:“咱們國家不就人多嘛!那麼多下崗職工你讓他們幹嗎去?你想想,就咱市這點兒企業,一年得有多兒工人下崗?!這幫哥們兒基本上都是上有老下有小,除了上班什麼都不會,一下來還不成天跟家憋著撓牆——那不就是社會隱患嘛!老話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你要是覺著自己還算個‘匹夫’,不得主動給政府排憂解難麼?對吧!所以說,要找人你就專找下崗職工。這幫孫子愁工作愁得眼睛都快紅了,好不容易有點兒事還不給錢就幹嘛!這麼著管保你又省錢、又省心,好象還不用交稅。弄好了你還能弄個什麼‘再就業先鋒’、混個人大代表什麼的……操!多牛逼一事啊!要不是看你們倆都是‘藝術家’,我才捨不得告訴你們呢!”
說完,“老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小辮子便乖乖掏出自己的打火機一聲不響地丟了過去。
此時西裝客的臉上已經有了幾分臣服,他一邊捏著自己的下巴一邊不停地眨巴著眼睛說:“這倒也是!不過多少你也得給人家開點兒錢不是…… ”
“操!我算看出來了!你們倆真是一點兒錢也不想掏,淨琢磨著空手套白狼呢……”“老馮”又笑眯眯地歪頭看了我一眼。
為此我感到十分榮幸,因為那感覺好象我已是他的同盟者。
“老馮”點上煙,隨手把打火機裝進自己T恤衫的口袋裡說:“這也不難,你不會每人先收他們兩千塊錢,就說是亭子的押金?!這麼著前兩、三個月的工資不就出來了嘛?!倆月之後,要是形式好,自然就有錢發工資;要是形式不好你撒手走人!他們上那兒找你去……”
聽到這裡,西裝客和小辮子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臉上泛起一陣茅塞頓開的微笑。
“操!這招兒可他媽夠黑的啊!”小辮子又揚了揚眉毛說。
“沒文化!這怎麼能叫‘黑’呢?!‘用大家的錢賺大家的錢,我們提供的只是一種服務’……”“老馮”用夾著煙的手指在空中劃了一條長長的直線代替他語言中的破折號,加重語氣說,“松下幸之助!”
“操!你別拿人家松大爺糟改!”小辮子顯然早已被說服得五體投地,只是出於體面的需求還勉強維持著語氣上的強硬。這種堅持頗似妓女在跟客人上床之前,勉力做出的那一點點矜持與傲慢。
“這正經是件利國利民的好事啊!你看這買賣做的,既解決了下崗職工的就業、又美化了市容市貌!最關鍵還為提高全市人民的文化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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