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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華倒討了個沒趣,不再炫耀自己的家,一邊和小七敘著舊,一邊把小七的家裡裡外外參觀了個遍,就差臥室和師座的書房沒進去了。
“李太太,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改日再聚吧。”小七看了看鐘表,正打算送客,景華突然走向開了一條門縫的書房,推門而入。
小七連忙走過去:“李太太,靈甫書房的門平時是鎖上的,今天不知怎麼開啟了,在沒得到靈甫允許的情況下任何人不能進這裡,我也從沒進來過。”說完,她示意景華離開。
“你難道一直不好奇這裡隱藏了什麼?”景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目光從牆上的巨幅軍事地圖、書櫃裡的歷史書籍、桌子上的青天白日國旗和軍事模型移向了一幅相框,“這孩子好可愛,是張副軍長的兒子?”
“是,靈甫還有一個女兒,也非常可愛,生活在他的老家。”沒想到,小七完全沒有任何驚詫、尷尬或憤怒,“我最近還在和靈甫商量,等軍隊整編的事情結束,他不忙了,就讓孩子們來南京住上一段時間,我陪著他們玩。”
“呵呵,張太太的大度倒真讓我佩服,想必你們確實非常恩愛。”景華似笑非笑,“只希望,你們能一直這麼恩愛下去。”她沒再多說什麼,又閒聊了幾句,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她剛走,早已忍不住的錢媽不忿的嘆了口氣:“副軍長太太,這個李太太每句話咄咄逼人,還擅自闖進張副軍長的書房,實在太沒禮貌了!”
小七嘆了口氣:“由得她吧,她已經變得讓我不認識了……”
☆、汙衊
“軍隊的大規模整編在即,這個節骨眼上‘形勢’很亂!我無暇顧及家裡了,這段時間你們都給我消停一點,儘量減少出門,誰也不許奢靡招搖,以免落人口實,對我不利!”
1946年冬。
自從國民政府在南京召開整編會議、擬定整編軍隊方案後,不少軍官都為自己的職位會否變動、如何變動擔心,小心謹慎做人的同時,也對家眷如此警告一番。
小七心高,也有自己的主見,每當聽朋友們向她訴苦“最近自由受限了”,就對她們丈夫的這種做法感到不屑和不理解。
“太過分了,要求親人如此做作,還不允許出門、限制穿衣打扮,這和囚禁有什麼區別?”小七並未刻意謹言慎行,她一如既往的出門,雖然不奢靡,卻打扮得漂亮得體。
“副軍長太太,你最近……真的不打算向李太太、劉太太、蔡太太她們學學?”這天一進門,錢媽就表情很不自然,一直跟著她。
“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非要刻意做作?我雖然出門、打扮,但吃穿用的都不是太貴重的東西,不怕別人說三道四。”
錢媽為難的欲言又止:“唉,副軍長太太行得正站得直,但不瞭解你的人未必這麼想。74軍的軍長之位很多人都眼紅,就怕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你做文章,對張副軍長……不利……”
“錢媽,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錢媽猶猶豫豫的拿出一封匿名信,交給小七。
小七開啟匿名信一看,火氣直往上竄,這信字跡倒是娟秀工整,內容卻不堪入目,完全是用最汙穢的語言諷刺她奇裝異服、招搖過市,而看到信上師座的批註,小七更是愣住了。
對於這封信的汙衊,師座竟然“相信”了,還讓她“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小七忍著眼淚,氣得渾身發抖,將這封信使勁揉成一團。她可以容忍不在乎或不認識的人汙衊,但無法忍受深愛的丈夫不信任!
“副軍長太太,你消消氣……”錢媽從未見小七這樣憤怒、委屈,連忙安慰她,“楊佔春說了,張副軍長收到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