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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眾人一路上倒不是很著急,只是漫步于山野之間,細看名山大川,倒也頗有一番情趣。
劉遠既是武者,又是文人,胸中有著書卷氣,看到名山大河,總要吟上幾句詩詞。
深夜,幾人下馬步行,牽著馬匹緩緩走在江邊,見著江上閃著零星燈火,仍有漁船在為生計捕魚,劉遠有感而發,不由得吟道: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又來了。
江天一實在是很想把劉遠的嘴給堵上,但劉遠輕功太高,江天一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最後實在是煩不勝煩,只好在耳中塞了木棉,雖不能完全隔絕聲音,但好在能安靜些。
張默也是被煩得不行。
每次看到美景,張默都在和顧傾城培養感情,不想每次都被劉遠打斷,張默忍了數次,現在真的是忍無可忍了。
“劉兄,你能別像個酸儒一樣,動不動就吟詩成不?況且,你這詩不應景啊,姑蘇在哪裡?鐘聲又在哪裡?”
劉遠輕嘆道:“張兄,見到如此美景,不念詩,便難以抒發胸懷啊。至於應不應景,那又有什麼打緊的?”
張默翻了個白眼,道:“你若真想抒發胸懷,那便作一首詩來,別總是念前人的詩。”
劉遠苦笑,道:“張兄,我才疏學淺,做的詩也只是些打油詩,還是別唸出來獻醜了。”
張默一點都沒給劉遠留面子,道:“既然如此,劉兄,那就別唸詩了,安靜些吧。”
劉遠沒惱怒,眉毛向上一揚,道:“張兄,既然是你說的要作詩,不如現下你便作上一首如何,也正好讓我大開眼界。”
張默笑道:“我可沒有這份閒情雅緻。”
劉遠跟著笑道:“你沒有,但傾城卻是未必了。”
張默一怔,轉頭看向顧傾城,只見這位天下第一美人正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對視不過一眼,張默身子便已然酥了半邊。
“傾城,你想聽我作詩?”
顧傾城當然想。
顧傾城是王鎔的貼身侍女,在王鎔設計假死前,劉遠和王鎔經常在一起把酒言歡,有時自然也少不了吟詩作賦,而顧傾城在旁邊聽著,耳濡目染之下,也對詩詞頗感興趣。
顧傾城微微頷首,道:“張公子,你會作詩嗎?”
劉遠笑道:“傾城,你不該這麼問。你應該問張兄,他是否願意作詩。”
顧傾城重複了劉遠的話。
張默牽住顧傾城的手,道:“既然是傾城你說的,我自然是願意的。”
張默想了想,猛地一拍掌,道:“有了。”
劉遠微微驚訝,道:“這般快?張兄,你這可比曹子建的七步成詩還要厲害幾分哩。”
張默笑道:“曹子建七步成詩有什麼,能做出《白馬篇》那等好詩,若是七步之內無法成詩,曹丕才應該殺他。”
劉遠點頭,道:“有理。”
張默不再理會劉遠,抬頭仰望著天上繁星,輕聲吟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蘇東坡的《水調歌頭》用在這裡,便是恰到好處,只是,有點對不起他。
張默唸至最後一句,緩緩地摟住了顧傾城,而顧傾城沒有掙扎,任由張默摟住了她。
劉遠沒有出聲,只是不停地低吟張默這首詞,內心驚歎無比。
劉遠似乎是被拉入意境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