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1/2 頁)
「哦,我當是誰這麼大的威風,原來是陛下的心尖寵——翰林院院士雲大人。」
要說這滿朝文武百官,最令我厭惡的,上官鏡當排第一,可他家是堅定的公主黨,以前效忠高陽,現在效忠安樂,弒君奪位,屠戮朝廷命官,他家是主力軍,不僅如此,他還搞了個文字獄,鬧得人心惶惶,眾人苦不堪言。
但安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高陽被關那幾天,他們家忠心不改,還賠了些許性命,現在可謂是門前黃狗三品官,囂張得很。
「在下剛面聖完,陛下讓我過來詢問,大長公主的生平修撰完了嗎?順便給雲大人帶些點心,太監說您中午沒吃,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的。」
說著將點心盒放在我桌案上,壓住了我面前的公文,轉頭問他們:「各位大人寫的生平呢?」
其他翰林修撰面露難色,結果李魁站了出來,從袖子裡掏出宣紙遞給上官鏡。
我扶額,我就知道李魁這傢伙!真的又頑固又執拗!
上官鏡展開看了一會,將宣紙丟在我的桌案上:「來人!將這等汙言穢語之徒下獄,待我稟明聖上,將之千刀萬剮!」
我展開宣紙一看,好傢夥,這人怎的隨時把初版藏在身上:「高陽大長公主,中宗之女,姿容絕艷,性非和順,穢亂春宮,近狎邪僻,而大臣多為之用,宰相多出門庭,六軍供其指揮,虺蜴為心,豺狼成性,殘害忠良,弒兄殺侄,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
猶復包藏禍心,篡權奪位!君之愛子,幽於別宮;賊之宗盟,委以重任。嗚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虛侯之已亡……」
我剛想把這宣紙撕了,上官鏡搶奪過去,摺疊好放於袖裡。
「雲大人,點心別忘了吃。」說完,壓著李魁就走了。
我一嘆息,一抬眼就看到眾修撰們給我下跪了:「求雲大人救救李院士!」
這翻臉比翻書還快,也不知道你們是氣節高尚還是就撿軟柿子捏,我更頭疼了。
這李魁原名李銘志,是唐中宗欽點的魁首,很得青睞,賜名李魁。
他除了腦子酸腐了些,在文章修撰上,有些功績,高陽掌權時,因言語不敬,貶去嶺南,如今被召回京都,已五十有一。
論資歷和經驗,他該是翰林院院士長,我被迫佔了他的位置,他本就瞧我不上,平時處處與我作對,我敬他年長,也就不與計較,可如今他竟敢將文章給予上官鏡看,這不就是掰開老虎嘴,往裡面遞頭嗎?
「雲大人!同朝為官,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我沉思兩秒,出門準備與上官鏡虛與委蛇,結果剛追到他,就聽見他高談闊論。
「李魁,你不會以為那個小白臉真敢為你觸怒龍顏吧?他們雲家都鳥獸散了,他一個五品除了吹點枕頭風,還能作甚?」
「呸!雲晨是小白臉,也是探花郎出身!你個吃祖蔭的鬥宵之人,走狗鷹犬,也配貶低他人?!」
「哼,老骨頭,等進了大獄,我看你這張嘴還說的出來什麼話來!」
上官氏族這兩年,勢力擴大,一時間風頭無兩,上官鏡背後說我壞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也有同僚告知過我,他在我面前也不偽裝。
我起初和他打過擂臺,後來得知,他恨我是因為我殺了他姐姐,也就是曾經的太子妃,他認為我殺母取子,是為了讓雲儷活下去,所以暗地裡沒少找人敗壞我的名聲。
=,甚至黑市裡,文人騷客寫一首罵我的詩詞,最高懸賞百倆銀子。
我每次看到上官鏡,就想到和他眉眼幾分相似的太子妃,莫名心軟,也就撤臺,不和他鬥。
我轉身回翰林院,眾人還跪著。
我嘆氣:「散了吧,高陽……那修撰,我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