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1/4 頁)
那一段日子,沒有孩子再爬上那樹嬉戲,沒有人把早上剩下的燒餅留在上面,關顧的小鳥也就少來了。而這棵榕樹就好像異國世界的東西一樣被遺忘被無視。人們走過也很少在它身上留一眼,最多的是對它的年齡嘆息一聲,然後就走開了。這也難怪他們,因為這片地方本來就與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這裡沒有什麼值得他們留戀一分的。
那時候的榕樹散發出那孤獨、疑惑,和難受的氣息,可是就是沒人去感受一下,它自己也並不知道怎麼就被拋棄了。於是它變得日漸消瘦,滿面愁容,樹幹出現無數裂縫。身上彷彿有那萬葉墜的愁,千蟲咬的痛,百花笑的恥,十人嫌的悲。樹葉一片片變黃隕落,有時甚至不黃自隕,猶如一個失去青春的老人,整天愁眉苦臉,頭髮乾枯不斷下落,預示著它漸漸走向生命的盡頭。
王穎瑜回到了眼前,深深喘著氣,彷彿做了一個噩夢似的。眼看自己身邊的榕樹雖然也算綠葉繞枝,蟲鳥熱鬧,但遠遠比不上當時最鼎盛時候。就像一個早年在人生舞臺演繹出他精妙的舞姿後,獲得那般如同轟雷的掌聲和滿書都寫不盡的榮譽後,突然有天各人散去,留下仍然穿著華裝待舞的你,那是多麼一片寂靜淒涼。
雖然今天不是來感嘆這棵樹的過去未來,但此樹與凌府兩個小男孩有著莫大的關係。上次來的時候,王穎瑜也是在這裡感受到剛才那樣的畫面,一樣的事情,所以一下就認定了那股暴戾之氣的擁有者——凌峰當是日後成魔的人。但由於只有氣息,所以比較難找到本體擁有此氣的人,只有追尋到下落,卻不能確定本人本物,只能以氣的強烈程度來辨認是不是本體。她尋找凌峰的時候一直都是以氣的強烈來辨認的,但一直都沒有找到一個人擁有凌峰的氣卻又足夠強盛。現今遇到的就只有清風擁有凌峰的氣最為強烈,但那種強度只有一個正常人的一半,所以基本上來說不可能是本人。
他可不可能是掩飾了自己的氣呢?不可能,因為每個人發出獨有的氣息不能被自身控制,那是由自身發出無形的氣息,也沒人知道那是從那裡來的氣息,就像人的氣質一般,可能跟面容有關,也可能跟動作有關,也可能是兩者結合決定的,但細想一下好像又不完全正確。所以最準確的方法應該是找到屬於他們的東西。因為那些東西能感覺到他們的主人的氣,最好的東西當然是身上掉下來的,那會是什麼?
血?!不錯,就是血。沒有出錯的話,畫面上的小男孩正是凌雲,他從樹上掉下去,應該會被枝條擦傷什麼的,如果能找到他的血跡,那麼找起他來真是不費吹灰之力。希望沒有被新換的樹皮或著長久日夜的雨水給沖刷掉就好。
這項工作做起來十分困難,畢竟是很多年前的血跡經過多年風吹日曬,狂風暴雨,都刷洗得差不多吧。但王穎瑜還是認真仔細地回憶起剛才的畫面,注意著凌雲掉下去的位置。
她不停在那棵樹上爬上爬下,東找西尋,在地上看去,她此時的動作和一身的黃衣服,真像一頭人大的金絲猴子。
找了有那麼個兩三時辰,都沒什麼頭緒,畢竟這樹在這麼多年都長大變相了,折斷的長出新枝,新枝變成老枝。看來要找找靠外的樹枝。氣息的感覺告訴王穎瑜外頭的一根粗大的樹枝有著凌雲的氣息,王穎瑜小心攀爬到那邊,好不容易站了上那支腳寬的樹枝上,再細心尋找著,只能看見樹上黑崩崩的裂痕,卻找不到任何異物。但氣息的確是從這裡發出,難道只是凌雲坐過這裡而已?
王穎瑜再次翻尋這根普通的樹枝,發現向著地面的那一面有個凹下去的地方,用手一摸,指頭沾滿了黑色的碎屑。原來只是木頭的碎屑啊。
王穎瑜把手上的碎屑擦掉,不料卻怎麼弄也不能幹淨。她就覺得奇怪,把指頭靠近,仔細一看,那碎屑好像並不是木屑。她感受了一下這黑物的氣息,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