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再相遇(第1/2 頁)
衣明甲亮,軍姿整肅,完全不一樣的精兵氣勢。
鮮卑狼騎五百人正鴉雀無聲地在烏蘭大營外列隊休憩,所有戰馬皆鞴馬而立,所有戰卒皆席地而坐,衣不解甲,刀不離身。
(鞴馬:指戰馬不卸鞍鞴,隨時可戰可走,以備突發事態。)
井然而森嚴的軍容,令烏蘭部落留守大營的部眾們望之生畏。
茂叔立於其側冷眼旁觀之際,心中也是暗自凜然生寒。
慕容鮮卑不事聲張訓有如此強軍,尚不知其餘的鮮卑部落還有無類似舉措,一旦鮮卑人南下犯境,定然是又一場腥風血雨,大漢不知將有多少男兒要血灑疆場、妻離子散。這是懸於大漢北疆的一柄利刃!
心下默默盤算鮮卑狼騎趕至烏蘭營地的時間,自哈吉領高旭之令後北向去尋慕容鮮卑,彼此接洽後再起兵向南,這隊鮮卑狼騎漏夜而來,這一番長途行軍至烏蘭大營至少是近三百里的行程。
而騎軍一晝夜能行二百里及以上者,無潰散、無掉隊、無減員,誠可謂強軍。
再觀這五百鮮卑狼騎,豈止是強軍二字可以形容,令人垂涎的鐵甲裝備且不說,那份氣勢彪悍,且軍紀森嚴若此,雖長途跋涉而依然令行禁止、不松不馳,這才是最為可怕的……
難怪那一夜在踏入草原後的遼水河畔,作為最後出手的一方,能夠迅猛而兇悍的一擊得手。
茂叔面色陰晴不定時,慕容雪正好整以暇地讓哈吉牽著自己的火龍驥去飲水餵食,順帶鬆散一下筋骨。
而她自己則大馬金刀地坐在大營外的草地上,聊作歇息之時,藍色的眸子微微一斂,望見了南面隱隱升起的一點菸塵。
慕容雪遂默不作聲地扭頭望向漢軍什長茂叔,只因在這營地附近,遊弋巡視的職責是這漢使留下的邊軍老卒在負責。
感受到那咄咄逼人又攝人心魄的視線,茂叔轉而面向慕容雪,卻眼觀鼻鼻觀心地抱拳頷首道:“隊中斥候回報已經接著俺們高掾史,此時正在快馬加鞭疾疾回返。”
慕容雪依然一言未發,只是淺淺一笑。
這漢軍老卒對自己這隊鮮卑狼騎的提防之心,她能夠分明得感受到。作為大漢邊軍的老卒,說不得昔日裡與鮮卑人也刀兵相見過,對自己懷有戒備之心也不奇怪,此時自不必多言。
遠遠的,賽銀似雪般的飛雪銀狐空著馬鞍,伴著一匹罕見的紫黑色烈馬一路風馳電掣到近前。
老遠就緊盯著貝婭一副不勝嬌羞狀,溫婉可人側坐於高旭的身前,煞是惹眼醒目!慕容雪在鼻中微不可聞得冷聲一哼。
更為引人注目的,是二人共騎的那匹紫黑烈馬,鬃毛糾結長垂至地,氣勢飆猛暴烈,神態動作皆桀驁不馴,顯然是不知何時被高旭馴服的罕見野馬。
見到此情此景,慕容雪突然覺得心裡堵得難受。
“馴得野馬!收得美人!好一個春風得意!”
慕容雪拖著聲調柔膩膩道,桃花媚眼卻冷若冰霜,細長飛挑的眉梢掛著戲謔與挑釁。儼然是對親自領軍披星戴月趕來赴約,而此刻高旭卻抱得美人歸心有不滿。
雪狐誇張嫵媚的聲調,比之冰寒話語更為難以應對,這是高旭與其初次交鋒後的心得。
高旭遠遠疾馳而來,正對那整齊坐於地上休憩的數百鮮卑狼騎頗感驚羨,此時聽見慕容雪開口便是一番抱怨指責的意味,遂指指西面接近的煙塵滾滾道:“昨日閣下辛苦跋涉之時,正是我等浴血奮戰之際。是否春風得意,且看這次聯手何如。”
巧妙得將話題轉至當務之急,高旭顯然不願意糾纏什麼野馬與美人。
慕容雪在高旭驅馬靠近才發現,紫烈身上鬃毛凝結打卷,不知灑染了多少鮮血在身上,而高旭自身所著皮甲也肉眼可見其甲葉殘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