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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都是深沉的暗色,行人很少,偶爾出現的步履匆匆,喬淺試圖仔細觀察他們,發現大多人神色黯淡,身後屋裡尚有暖和的氣流打在背上,香氣也緩緩浮動在四周,而面前如此黯然低沉,雨水中摻雜著雪花、小小的冰粒輕輕地打下來,在觸碰到人肌膚的頃刻間融化。
她覺得很寂寞,也覺得很想繼續走下去。
想撕破那雲層,看看隱藏之後的太陽。
“師哥你呢?”沈斯南正低頭擦桌子,聞言抬頭看看她,他並不喜歡死亡這個話題,也並不喜歡喬淺此時談起這件事的心態,但他望向喬淺的目光像是漫天飛舞的素白雪花,有安撫人的作用。“沒想過,大概是,‘此地長眠者,聲名水上書。’”語氣很淺,說到最後帶了一點敷衍似的笑意。
Here、lies、one、whose、name、was、written、in、water。
濟慈的墓誌銘。
“噫,這是個幻覺,還是夢寐?那歌聲去了——我是睡?是醒?”喬淺低低背了兩句《夜鶯頌》,咖啡已經涼透了,她下意識食指輕輕摩挲著杯壁,反應過來笑了笑。
“師哥你為什麼還不和池先在一起?”
輕淺一句,像是不過隨意說出。
她以前問過池先類似的問題,問他是否會跟沈斯南在一起,池先當時候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回答說“不會。”
喬淺當時疑惑,直到現在對此也不解,她與池先、沈斯南二人相熟,生活中若仔細觀察,並不難發現他們之間超過一般朋友情誼的感情。甚至只是兩人之間的一個四目相對,其實都滿懷著情意,互相之間的信任、喜愛,都在那裡。
所以她更加不能理解為何兩人不在一起,在王肅的事情發生後,她恍然明白人世如此蒼茫,相愛的人應努力在一起才是。
沈斯南明顯沒有想到喬淺問出這個問題,他表情有些驚訝,仍帶著剛才未散去的一點好笑的神情。
身後窗外雪花兀自如三月柳絮,絮絮飄著,在有風出來時上下沉浮,像是紊亂的心緒,而後沈斯南笑了笑,嘴角微微翹起,眼內並沒有明顯的笑意,只是像是屈服了什麼而後釋然的樣子。
“我大概,”語氣略微頓了一下,“只是不想卑微地站在他身邊。”
馬克吐溫說,“為什麼你坐在那,看上去就像一個沒寫地址的信封?”沈斯南現在的模樣,就像脫光了衣服赤裸對人的樣子,有窘迫甚至有惶恐,很蒼白可憐的坦誠。
他很少對人表現出這個樣子,他總是一貫淡定自若的模樣,好像什麼都在掌握之中,好像無論發生什麼都不需要害怕,如今這個樣子,落在喬淺眼裡,其實有些心酸。
或者說,她有些後悔。
逼人剖析自己,向人坦白自己,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然而她還是繼續說下去:“師哥,這理由太可笑了。”
沈斯南淡淡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已經轉冷,而後他轉過頭看著窗外:“因為這本來就是件可笑的事情。”
他並不想再就這個問題交談下去。
喬淺於是無賴似的攤了攤手:“我們一起出去吃飯吧~”窗外雪色映入沈斯南琉璃般的眼睛中,再回頭已然神色如常,“好。”
後來喬淺回想起來,沈斯南對這份感情真實的表達並不多,那日圖書館的短短交談,是稀有的真情實意的表露。
喬淺對沈斯南提問對他產生的影響遠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大,直到吃完飯沈斯南迴到宿舍,問題提出那一刻他心裡激盪的感情仍隱約存在。開啟門一眼就看到窗簾大開,池先抱本書坐在窗臺上看書,雪光將一切映襯的很亮,也帶著特加效果似的夢幻感覺。
恍若發光的池先,完美的剪影。
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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