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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我叫茹庭,大家習慣叫我庭兒。我讀西班牙語的,和你還是同學院的呢。他昨天自己一個人體檢完了,今天是被我拉過來的,我怕驗血,有個男生壯壯膽。”她邊說邊拽了拽方予可的衣角。“驗血的地方不在這裡啊,在那個小白屋裡呢。”我指著那個“魔鬼之窟”。“呵呵,我知道啦,只不過剛才看見予可一直朝這個方向看,所以我把他拉過來了。”呦,都叫上予可了,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啊。不過小西也叫我林林,嘿嘿,我自我滿足地笑了笑。“白痴。”又是方予可的聲音,我都服了他了,不能換點新鮮詞嗎?我白了他一眼,轉而笑著和茹庭姑娘說:“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兩位了,我先去體檢別的專案了。有時間一塊兒吃飯。”茹庭答應得也很痛快:行,予可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體檢的隊伍真是長,到驗血最後一個專案時,已經午後兩點了。我剛飢腸轆轆地邁進“魔鬼之窟”,就看見已經有人被抬出去了。旁邊路過的醫生還唸叨:“這一屆不是暈針就是暈血的,唉,還有哭著鬧的,現在小孩啊,真是寵壞了,就得給他們扎一紮,疏通疏通筋骨。”我聽得汗毛集體起立,蹲到一邊兒去準備冷靜一下。
我看著報告單上僅缺的那一項,恨不得自己往上面填個數得了。但一想到這剛進校就作假,萬一被查出來了,會不會還沒過上豪門日子,就被豪門趕出來了啊。報告單都快被我捏溼了,我的意志仍然在動搖中。正當我蹲得腳都快麻的時候,我看見方予可和茹庭兩人進來了。茹庭的臉也煞白煞白的,細長的手緊緊抓著方予可的手,輕聲說著:“你看我手都冰涼冰涼的了,予可,我怕針,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怕打針。”方予可輕輕拍著茹庭的肩膀:“別怕。一閉眼的事情,眨眼就過去了。”臭小子,跟別的女孩說話就這麼溫柔,跟我說話跟個冰山似的,生怕氣不死我,當我不是女的啊。話雖這麼說,我也開始按照他的邏輯自我安慰,就是一秒鐘的事,殺人不過頭點地,脖子一伸,咔嚓完事。老孃這樣的都考上北大了,天上還掉了個大帥哥讓我準備談戀愛,這麼眷顧我,我就當做出點犧牲好了。想到這兒,我“噌”地站起來,大步走到茹庭前面,拿起她搭在方予可手上的手並緊緊握了一握,“茹庭,很多事情都是有代價的,考上北大也是要做出犧牲的,需要你犧牲的時候到了。”茹庭石化在那裡,很久之後,又從方予可嘴裡傳來那句熟悉的“白痴”。
排了半小時的隊,終於輪到了我和茹庭。我被分到左側,茹庭被分到右側的醫生那兒。茹庭眼巴巴地望著方予可,那委屈的表情,我看了都心疼。但我也顧不及憐香惜玉了,我這自個兒還腿顫呢。我學茹庭眼巴巴的神情,看著醫生說:“醫生大哥,我血管細,特別不好找,您得找準了啊,咱爭取一次透過,咱不能像老家那小護士似的把我手臂當蘿蔔,恨不得插成了刺蝟啊。”醫生一樂:“你哪兒的考生啊?這麼貧,你雖然胖點,那血管不還是挺明顯的嗎?”我一聽不高興了:“我哪裡胖了哪裡胖了。我最多也就是嬰兒肥,好不好?”醫生指著我的報告單說:“你這上面不是50多公斤寫著嗎?”說完,我聽見方予可在一邊偷偷地笑了。我惱怒地瞪了瞪他,腹誹道:知不知道這是國家多大一機密,便宜你這小子了。幸虧我不像那木婉清,秘密一暴露,就要嫁給知道秘密的人,不然真是便宜死你小子了。
在我生氣那檔子時,醫生的軟皮管已經綁上我胳膊了。茹庭這邊一隻手也綁上了,另一隻手卻牢牢地抓住了方予可的手。我這隻恨我孤家寡人一人,沒處依靠,我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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