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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磬只能坐了,但也只是坐了一半,並不敢踏實坐。
畢竟這裡面陪著的不是公主就是皇子妃,哪個都比她的身份大,這裡哪有她坐的位置呢。
安定侯夫人從旁笑嘆道:「這孩子別看年紀不小了,可家裡太寵著,也真是不懂事,倒是讓太后笑話了。」
太后笑道:「這孩子投我眼緣,再說怎麼叫年紀不小呢,還沒訂親呢,沒訂親,怎麼著在家都是姑娘,就該被寵著。」
太后娘娘的話這麼一說,周圍好幾個誇的,都誇顧玉磬性子好,當然也有幾個越發狐疑地看著她,倒彷彿她搶了對方的銀子。
顧玉磬在心裡低嘆一聲。
太后這麼一把年紀,不知道經了多少事,自然也有些手段,不過她對晚輩實在沒得說,至少上輩子對她慈愛得很——這應該是愛屋及烏吧。
如今往太后身邊一坐,她差點都要忘記自己身份,恍惚中彷彿自己還是太后的孫媳婦。
這時宮娥們呈上了各樣吃食,並端來了一銀炭爐,爐上是鍋,鍋裡是早已經煮好的滾燙糖漿,旁邊的皇子妃見了,便過來打下手。
顧玉磬知道這是裹山楂,每年這個季節暖爐會,太后娘娘都要用這個,用竹籤了紮了山楂,放在熱糖漿鍋中滾上那麼一遭,便蘸上了糖漿。
幾個皇子妃都取了來蘸,顧玉磬見此,也取了一根竹籤來,串了山楂,輕盈帶一蘸。
旁邊幾個皇子妃見了,都不由讚嘆:「你這手藝好。」
原來顧玉磬只這麼一下手,那紅果便裹上那層糖漿,薄如蟬翼的糖漿發著光亮,剔透晶瑩地包裹著裡面的紅果,讓人眼饞,這正是太后娘娘最喜歡的。
果然太后從那玉牌中抬眼一看,笑了:「這個留給哀家,哀家就喜這個。」
顧玉磬自然明白,又細心地盞上了榛仁碎花生碎,遞到了太后娘娘手中,太后輕嘗了一口,滿意地直誇:「好閨女,哀家今日有口福了,倒比宮裡的御廚手藝好。」
顧玉磬笑著沒說話,這手藝,其實還是上輩子學的呢。
這麼說話間,恰黃貴妃進來了,太后便問黃貴妃,卻是說他身子怎麼樣了,可好了。
黃貴妃恭敬地回了,說是讓太醫看過了,應是沒什麼大礙,將養幾日就好了。
顧玉磬聽著意外,他身子骨那麼好,怎麼就病了?嫁給他三年,他連個風寒都沒得過。
旁邊自然也有人便關切地問起來,黃貴妃這才說起。
原來是前幾日去軍中,竟然誤傷了,傷在肩膀上了。
「好在是皮肉傷,沒什麼要緊。」
大家都連忙安慰,說吉人自有天相。
顧玉磬卻覺得哪裡不對,待到這牌打完了,她終於得了自由,好幾個姑娘圍上來,都羨慕地看著她,問她太后說了什麼。
其實能說什麼,無非是那葉子牌罷了。
這時候寧國公夫人過來了,顧玉磬忙低頭拜見了,寧國公夫人笑得溫和,看顧玉磬的目光已經是打量兒媳婦的眼光了,自然是滿意得很。
雖說十九歲了,年紀是不小,可這個年紀進門正好能生養,又是知根知底的性子,再好不過了。
一時顧玉磬陪在旁邊,兩個夫人說話,寧國公夫人誇顧玉磬如何如何好,保定侯夫人禮尚往來誇洛少商如何如何好順便自謙一下女兒如何如何不好,靈位夫人你來我往說得熱鬧,其間因提起這次的暖爐會,說到了九殿下蕭湛初。
「我倒是聽說,這次九殿下的病,來得蹊蹺。」寧國公夫人壓低了聲音道。
「怎麼了?」
寧國公夫人看左右無人,便俯耳對安定侯夫人說了幾句。
安定侯夫人聽了,卻是笑嘆:「知道是哪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