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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忘了嗎,八皇子現如今就在清江呢,皇子都去打仗了,我不過一個侍郎之子,焉有安生的道理。”
承安這話說的句句在理,只是宛若不想去承認罷了,對戰爭,宛若有本能的懼怕,在宛若印象中,戰爭就意味著死亡,就意味著橫屍遍野,血流成河。埋骨沙場是自古以來男兒的志向,可她不希望,那些有志向的男兒裡有承安。
她沒那麼偉大,她很自私,自私的想過好自己的安生小日子,自私的想承安能一輩子呆在她身邊,即便不可能如此,她也不希望他戰死沙場,可惜變數頻生,又豈是宛若能決定的。
南夏太子慕容宇當胸一箭,拼了北辰太醫院所有太醫的性命,才勉強保住一命,連夜送返南夏,十日後,南夏宣戰,十萬兵將臨江佈陣,大戰在即,風聲鶴唳。
皇上急任命彥玲之父柳長清為兵馬大元帥,與南夏在清江擺陣對峙,又下聖旨讓各大臣之家,凡嫡子之外子弟者,皆入伍當兵。
聖旨一下,京城簡直一片愁雲慘霧,尤以蘇府更甚,皇上的聖旨上寫的明明白白,凡嫡子之外子弟,蘇澈雖只有承安一子,卻是庶出,而非嫡子,因此這聖旨,勢必是躲不過去的。
蘇澈更知道,就算自己愁白了頭也沒用,三皇子四皇子八皇子都被皇上派去清江,何況承安?他無能為力,到了無可轉圜的地步,也只能望好處想。
換個角度想想,承安是十一皇子的伴讀,這去了清江,也不至於真把他派到前面,刀對刀,槍對槍的打仗,僥倖些,或許能保住性命,只要保住了性命,等仗打完了,說不準,蘇家還能跟著承安顯達起來。
可這些畢竟是僥倖的想法,還是無法真正歡喜起來。
51郊外送別
“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孃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咸陽橋。牽衣頓足攔道哭,哭聲直上幹雲霄……”
杜甫的《兵車行》真是頗為貼切,京郊夾道兩邊不說哭聲震天,卻也牽衣頓足難捨難分,各大臣的家眷,三三兩兩,守著自家子弟話別,這還是皇上的恩旨,特准五品以上的朝廷命官家眷在京郊送行。
天剛矇矇亮,宛若就跟著父親在這裡等著了,不僅蘇澈,還有許久不見的周映雪,周映雪被蘇澈從莊子接出來給承安送行。
蘇澈也是怕承安這一去,若有萬一再無返時,也是母子一場,怎的也要見上一面。六年的歲月,幾乎摧毀了一個女人全部青春,周映雪看起來為憔悴蒼老,身上依舊穿著她最喜歡的粉色衣裳,只可惜這樣鮮嫩的顏色穿在她身上,卻更顯出幾分老態。
男人的恩情薄如水,即便周映雪給蘇澈生兒育女,可在莊子上終於盼到蘇澈來接她的時候,蘇澈臉上那明顯的嫌棄,根本就不想隱藏。
周映雪心裡恨,恨蘇澈薄情,恨王氏搶了本該她的地位,恨宛如不爭氣,恨承安不理會她這個親孃,更恨宛若……
細細想來,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宛若造成的,就是從宛若落水後變得懂事起,王氏開始起了爭鬥之心,回了京城,承安更被宛若糊弄住,置她這個親孃於不顧……
這一切恨意積累了六年之久,到了今日,早就化成了毒,只不過,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報復,沒有機會,也沒有實力。
知道承安要去清江打仗,周映雪不禁不擔心,反而覺得這沒準是個機會,若是承安立了軍功回來,說不準就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彷彿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忽然看見了丁點兒光亮,即便那光亮很淺很淡,卻依然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週映雪卻沒想到承安對她如此冷,那種冷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不止冷,甚至可以說是無視和不屑,他看不起自己這個親孃。
周映雪不禁恨恨瞪了眼宛若,承安的眼裡只有蘇宛若這個賤丫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