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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問了兩位刑警，得知市局刑偵總隊的隊長巴渝生就在醫院行政樓辦公。她必須要找巴渝生，或者其他決策者，只問一個簡單的問題。衛平和我叔，他們是否還在人世?

雖然她已經猜到了答案。

她還是希望自己是猜錯了。

案發後4小時20分左右，&ldo;瀟湘會所搶劫案&rdo;臨時辦案中心辦公室裡靜得讓那蘭覺得壓抑，彷彿這間小小的屋子還嫌自己不夠小，四壁自動地往中間縮，執意要將屋裡傷心和鬱悶的人擠得無法動彈。

悲傷的感覺，就是這樣向悲傷的人逼仄過來，將他們束縛，讓他們成為奴隸。

在又一陣啞聲啜泣中，那蘭撫著的戴娟瘦削的肩膀，輕聲說：&ldo;娟姐，我知道你很難過，但你要保重，為了你，和寶寶。&rdo;

戴娟拭淚點頭，過了一陣，抬起頭，情緒似乎又恢復了些。

&ldo;我還有個問題，&rdo;巴渝生本來想以後再問的，但覺出戴娟內在的堅強，還是開了口，&ldo;關於你叔叔的……狀況。最近這段時間，你叔叔的健康狀況怎麼樣?&rdo;

戴娟顯然覺得巴渝生的問題有些離奇，蹙眉想了想，說：&ldo;還好啊。怎麼，查出什麼問題了嗎?&rdo;

巴渝生說：&ldo;這倒沒有……他最近有沒有工作壓力特別大、情緒不穩定什麼的?&rdo;

&ldo;沒有。&rdo;戴娟幾乎是本能地回答著，巴渝生知道，詢問和審訊中，這樣的回答是必然的，關鍵在下文。所以他沒說任何話，只是安靜地坐著。果然，戴娟的眼神和臉部表情說明她開始仔細在記憶中搜尋，過了一陣後說：&ldo;做我叔叔這行的，能源和原材料，市場變動本來就很大，對資金的要求也很大，他承受的壓力，我想，從來就沒有小過。他經常給我們小輩們上課，說他做生意以來，經歷過至少三起三落，&l;起&r;的時候當然是呼風喚雨，但&l;落&r;的時候幾乎傾家蕩產，沒有什麼能把他吹到天上，也沒有什麼能把他壓垮。更何況他是那種比較hold得住的性格，有什麼大事都不會掛在臉上，所以，對你的問題，本來我想都不用想，就說&l;沒有&r;。&rdo;

&ldo;不過，現在仔細想想……最近，實話說，我的確隱隱約約感到一些他的壓力，或者說我是間接地從我老公身上感覺到，大概集團經營有些壓力。我叔他……他性格當然沒有變，沒有唉聲嘆氣或者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但還是多少有些跡象，比如一家人一起吃飯，我說些家長裡短的閒話，你會發現他聽著聽著就走神了，眼光好像停在很遠的地方，在想很遠的心事。&rdo;

巴渝生點點頭，又說：&ldo;你們住得近，我想，也不會有什麼書信往來。麻煩你回去後留意一下，如果他留下什麼檔案、給你的電子郵件，說了什麼非同尋常的話，請和我們交流，我們希望蒐集所有和這個劫案有關的線索。&rdo;

戴娟說：&ldo;我明白，那些強盜是衝著我叔叔的命根子去的，我叔叔也因此丟了性命，他是你們破案的突破口。&rdo;

&ldo;再次感謝你的理解。&rdo;巴渝生從桌上一個資料夾裡取出一沓照片，&ldo;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請你看看這些照片，哪些你認識，哪些你不認識。&rdo;

戴娟看的那沓照片，比先前接受詢問的目擊者看的照片多了兩張：兩個男子，一個年紀較輕，不超過25歲，另一個稍長，35歲左右。戴娟不認識，其他人質看過後也都不認識。

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