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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未將良妃立為後,後來大臣以及良妃暗示得多了,他竟然丟出一句,廢后方走,三年未過便立新後,定是因此而引致天上的廢后不滿,使得新後難立,自己病倒,興許熬過三年後,廢后怨氣方消,屆時方可立後。因此,繼續讓皇子以及大臣代為監國。
這說法看似荒謬,卻又有幾分道理,晏殊樓聞言是哭笑不得,既嗔怨天子老糊塗,又為其尋到了一個好藉口而不立後感到竊喜,矛盾之極。他常常為他父皇丟下爛攤子給他們處理而同杜明謙抱怨,可惜都改變不了天子的決定,而他因計劃之故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良妃倆母子在朝堂上愈發活躍。
春去冬來,天子的這一場病竟熬過了大半年的時間,大半年來許多事情都大有改變。
晏殊樓表面上仍舊中規中矩處理公務,但暗中卻收攏了一批人才,為己所用,而晏廣餘則相對活躍得多,幾乎每件公務上都有他處理的影子,不過他卻不驕不躁,不會貪功。
相反,良妃卻迫不及待,恨不得一步登天垂簾聽政,可一來她對朝政不熟不敢亂來,二來晏廣餘也以不宜太過高調為由勸阻她。於是,她翻手一轉,將操控的手伸向幕後,總攬全域性。這樣的好處便是手握重權而無人能知,壞處是——
新年春節方過,在天子病倒的第八個月,天子似乎受到春節的喜慶所染,一夜之間突然病好了,嚇得御醫以為他迴光返照,接連幾日不敢闔眼地照看。
但所幸不是迴光返照,在病情穩定後,天子時隔八月終於上朝了。
眾臣雀躍,有些激動的忠臣甚至熱淚盈眶,這崩塌的天一瞬間就被天子這塊補天石補好了。然而喜色未消,天子上朝的第一道聖令,就如驚天霹靂蓋頭而來。
良妃董氏,以後宮之身干涉內政,犯璟朝之忌,即日起打入冷宮!
☆、第七十二章 ·帝心
天子上朝,不先解決內憂外患;而是個先將一直在朝堂上活躍,為朝廷解憂的良妃,這確實令眾人覺得匪夷所思而震驚。
良妃突然覺得天塌了下來;被侍衛拉下去的一刻;她嘶聲狂問為什麼!
天子只冷冷地板著臉,面無表情地道:“朕雖然病倒,卻還存著幾分理智,朝堂之事瞧得一清二楚。朕賜你權利,並不意味著朕放縱你!朕今日便讓你知道,朕才是璟朝的天子!來啊,拉下去!”
良妃嘶聲力竭地被拉走了;整個朝堂驀然沉寂,無人敢置一詞,方才的喜悅一鬨而散;晏廣餘臉色也十分難看,拳頭上條條青筋暴起;怒火從腹中燃燒,卻又不敢當場駁斥天子,只能忍氣吞聲。
天子哼了一聲,正正經經地坐好面對眾臣,語氣沉然,彷彿方才下如此無情的並非他本人:“眾卿的奏摺朕已閱過,稍後朕再歸還爾等。現眾卿若有要事則啟奏,無事便退朝罷。”
大臣們方才因緊張而吊起的一口氣鬆了下來,紛紛暗中抹了一把虛汗,繼而投身於忙碌的朝議之中。
下朝之後,晏廣餘的雙腳如同釘在了地上,走不動了,他懷著深意與痛意目送著天子離去,直到承天殿內人煙皆散,他才在宮人的提醒下醒悟過來,快速邁步追上天子的腳步。
但是天子隨身一拐,入了書房,繼而以公務繁忙為由,拒絕見他。
晏廣餘不肯死心,一直在書房外等候,直到傍晚時,方將天子等出門來。他飯水未進,口乾舌燥都顧不上理,見到天子就驀然下跪,腰板挺直,求天子看在良妃曾在天子病倒期間,為其分憂的面上,從輕發落——良妃畢竟有錯在先,他也不敢直言要天子收回聖令,只希望天子能網開一面,不讓良妃重新回到那冰冷的宮殿裡去。
可惜天子對其請求置若罔聞,他悵然一嘆,揮揮手留下一句話便走了:“朕病倒八月,也是用了八個月時間觀察你們,可你們太讓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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