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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可是杜明謙故意躲避,每每將要碰到之時,手心一滑,又按了個空。
晏殊樓眉峰微蹙,淡笑著將其拋諸腦後。繞過新漆的紅柱,穿過掛滿紅綢的小徑,一徑走入了兩人的新房內。
滿眼紅妝,喜慶連連,晏殊樓拉著杜明謙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小心翼翼地帶著他坐到了大紅的新床之上。
一切做畢,晏殊樓好似完成了什麼大事一般,重重地從胸間逸出了一口氣。接過侍女遞來的喜秤,他嘴角微揚,將喜秤送到蓋頭之下,帶著期盼將蓋頭掀起。
熟料,當先撞入眼中的,竟然是一張慘白無色的臉!
“銘玉!”丟開喜秤,晏殊樓扶住了杜明謙,赫然發現他竟然渾身發顫,身體微冷,雙眼無光,顯然是強撐著方未暈倒過去,“大夫,快喚大夫!”
長聲一破,揭開了王府匆忙的一日,新婚之日,王妃竟然暈倒了!這訊息登時如同長了雙翼,一會兒的功夫就傳遍了王府,甚至還傳到了府外。
大夫的鬍鬚急得都翹上了天,匆匆趕來時,杜明謙已經被晏殊樓安放在了床上,微微闔眼,身體瀉出絲縷的顫意。
大夫對著晏殊樓還未揖禮,便被晏殊樓拉住了胳膊,丟到了床前:“快看!”
“是……是!”大夫冷汗涔涔,連擱在杜明謙脈上的手都在打抖,生怕自己診錯了一些,便栽了腦袋。
時間一分一刻地過去,大夫滿頭是汗,將搭脈的手收回,恭敬地回道:“回王爺,王妃並無大礙,只是興許這幾日事情繁多他累著了,方會暈倒,稍後老夫開個方子給王妃補補身,再讓王妃吃些東西,便無恙了。”
“累著了?”晏殊樓疑惑地吊了一聲,嚇得大夫身體抖了三抖,更不敢多說一句。
親王娶親,不比民間男女成親,其中準備事宜頗多,過程繁雜,耗時許久,且新娘子在前一夜便需空腹,以免在婚慶時出什麼意外。故而杜明謙至今,可是將近一日未曾進食,他身體底子便不好,一日不進食進水,那暈倒也在常理之中。
大夫走後,典府女官慧質上前來詢問晏殊樓可要繼續飲合巹酒,晏殊樓目光半寸不移杜明謙那張蒼白的臉,冷冷地回道:“這時候還喝什麼喝!成親了便是夫夫一場,合巹酒不過形式罷了,下去!”
慧質告退。掛滿紅綢的新房內,僅剩晏殊樓兩人,鼓瑟笙簫都遠了耳,周圍靜得只餘呼吸之聲。
怪道方才杜明謙一直沉默不言,還險些摔倒,原來他早早便覺不適,可嘆自己顧著高興,忘了照顧他。
晏殊樓靜靜地望著那天生昳麗的容顏,即便是在病中,依然美得讓人心醉。可對著那一副模樣,晏殊樓的心便如被錐子狠狠地刺入,拔出,再尋另一空隙刺入,疼得肝腸寸斷。前生的他,最後見到的便是這般模樣的臉,不同的是,前生的人身著白衣,嚥下最後一口氣,而今日的人,紅衣似火,妝紅如殷,只是一件衣裳之差,卻是天差地別。
“銘玉,我對……”一拳砸下,晏殊樓嘆恨搖首,這遲了一輩子的對不住還是道不出口,他是心高氣傲之人,為了杜明謙歉疚至此,已經是極限了,“你好生歇息!我……我去拿藥給你!”
語落時,他人已經走出了新房,他還是無法正視那同記憶裡般蒼白的臉。愧疚上了心頭,將他重重淹沒,前生若非是他,杜明謙又怎會因病而逝……杜明謙,是他對不住了一輩子的人……
晏殊樓匆匆忙忙地趕去了醫閣,坐立不安地等了一盞茶的時候後,搶過大夫手裡方煎好的藥,風一般地又刮回了新房內。
而此時,杜明謙已然醒轉,迷糊地轉著眼珠,看到晏殊樓的一刻,雙眼登時聚焦,半撐起身體就要請安:“王爺……”
“躺著躺著,起身作甚!“
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