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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彷彿他做了什麼特別羞辱的事,特別見不得人的勾當……
至於蘇譽的神色古怪,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走廊的燈並不明亮,可是蘇譽的那雙眸子卻明亮得嚇人,叫人看著不禁發抖。
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含義呢?豆腐模模糊糊地想,他從沒見過那樣的蘇譽,就好像理智危懸一線,即將瀕臨崩潰。
到底是為什麼呢?
正發愣著,沸水把鍋蓋頂得砰砰響,豆腐這才回過神,慌忙把餛飩放進去。
擰小火焰,豆腐擦乾淨手,從廚房出來。
他看見顧海生坐在窗前,客廳沒開燈,黑暗中,他望向窗外的臉像一尊雕像,一動不動,就好像那魂魄也早就飄得不知去向。
雕像在名為“時間”的強腐蝕薄霧裡佇立了太久太久,已經有了破損,變得面目全非。
豆腐心底生出莫名的恐懼,他試探著,小聲叫道:“海生?”
顧海生轉過臉來,看見站在客廳門口的那個人。
屋裡很黑,僅有的廚房燈光從那人的後方照過來,顯得他的身形瘦瘦小小的,像個少年。
那張瘦瘦的、怯怯的臉孔,那雙睜大的黑眼睛裡,浮動著惶恐不安,像滿含著悲哀的淚,輕輕一觸,就會簌簌落下來……
顧海生的心,突地一跳!
他拼命眨了眨眼睛,少年的幻象消失。
豆腐快步走過來,將手伸給他:“怎麼了?”
顧海生近乎痙攣地喘了口氣,抱住豆腐,把臉貼著他的胸口。
豆腐撫摸著他的頭髮,低聲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顧海生只是緊緊抱著他,深深嗅著豆腐身上溫熱的氣息,就彷彿那是救命的氧氣。
良久,他終於鬆開豆腐,抬頭一笑:“餓了。”
豆腐也笑道:“剛才說不餓的也是你。現在又說餓。我去看看,餛飩該好了。”
看著豆腐的背影,顧海生那顆狂跳如烈馬的心,慢慢喘息著平靜下來,回到了它本來該在的地方。
是的,這是他的選擇,他的決定,無論這決定有多麼荒唐,多麼的不應該。顧海生忽然想,他已經恨了自己十五年了,無論如何,這懲罰已經足夠了。
他不想再恨自己十五年。
一切都結束了。
那晚,顧海生久久無法入睡,不知為何他的神經始終繃著,耳朵像貓一樣敏感,不可剋制地留意著隔壁傳來的任何動向。
然而,他什麼都沒聽見。
這種焦灼也傳染到了豆腐身上,他不由問:“海生,你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顧海生輕聲說,“是公事上的……”
並不是的。豆腐想。但他沒點破,只問:“很難辦麼?”
“嗯,很難辦。”顧海生模糊地回答,“想放手,卻發覺並不能順利做到……”
豆腐想了想:“也許,你還需要點時間。”
凝視著他的眼睛,顧海生終於笑道:“是的,也許只是需要時間。小墨,你真聰明。”
聽他這麼說,豆腐也釋然,他高興起來:“所以說,往後遇到發愁的事情,千萬別一個人悶著,要告訴我。”
“嗯!小墨,咱們來說話吧!”
豆腐笑起來:“我不想說話,你唱個歌給我聽吧!”
“大半夜的,唱歌啊?”
“反正你也睡不著,是不是?”
“好吧,想聽什麼?”
豆腐想了想:“對了,我們經理最喜歡的,童安格的《讓生命等候》,你會不會?”
深黑的夜,豆腐並未注意到顧海生臉上細微的變化,然後,他聽見顧海生用乾澀的嗓音說:“糟糕……這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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