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4/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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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麼個簡單的動作,布丁卻覺得再也承受不住,他一低頭,眼淚像開了閘,洶湧不停。
豆腐夜裡一點半回到住處,進來大廳,卻看見布丁正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電梯旁邊。
他詫異極了,慌忙奔過去:“喂!你怎麼坐在這兒?!”
布丁抬頭看見是他,有點髒的臉上,這才顯出笑容,他啞聲說:“……我把鑰匙忘在辦公室了。”
豆腐更驚訝:“怎麼不打電話給我?!這麼長時間,你去哪兒了?”
“嗯……去了醫院。”布丁低著頭,慢慢說,“掛了瓶水,回來的時候才發現沒帶鑰匙,手機也沒電了。”
豆腐這才放下心來,他按下電梯:“唉,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今晚就別忙了,在我家湊合睡吧。”
那天晚上,豆腐睡在布丁客廳的沙發上。
他蜷在被子裡,他的手碰著旁邊放的長褲,口袋裡,他的那串鑰匙硬邦邦的放在裡面。
他沒去醫院,更沒忘記帶鑰匙,他只是沒法今晚一個人待著。
黑暗中,布丁,慢慢坐起身來,凝視著彷彿透明的沉重黑暗。
他還記得幾個小時前,江浩宇那張倉惶的臉。
事到如今,他才明白,自己弄錯了一件事。他以為自己篤定了江浩宇的愛情,就篤定了一切。
他知道,江浩宇是真心愛他,這一點至今布丁都不會否定,但,也僅此而已了。
江浩宇的愛情,全部加起來,都抵擋不了他人格的脆弱無能,他甚至都不敢告訴父母,自己愛上了一個男人。
……可是當初,布丁看上的不就是他這份不經事的清純乾淨麼?
所以他能怪誰呢?
沒有人知道布丁這段短命的戀愛,除了蘇譽,恐怕顧海生也知道一點兒。
至於蘇譽究竟知道多少,布丁拿不定,他甚至懷疑,蘇譽從頭至尾全都知道。
可是他一個字都沒和布丁說,他甚至連勸,都沒勸過一句。
也許蘇譽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局,布丁不無心酸地想,他知道勸沒用,非得自己硬生生跌進這個坑,跌得頭破血流,才能明白。
酒宴過後,布丁繼續上班,豆腐以為他真的生了病,勸他在家躺著,他也不肯。布丁願意去上班,他甚至願意加班,因為放他一個人在家,他就會忍不住胡思亂想,把自己陷入痛苦裡無法自拔。
布丁自以為沒人看得出,他以為他仍舊顯得熱情快活,人見人愛。雖然內心的那份苦澀,彷彿深藏於重瓣血櫻的細蕊,只有他自己能品嚐到。
但是那天晚上,蘇譽就把他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布丁匆匆關上門,問:“經理,找我有事?”
蘇譽卻只坐在辦公桌後面,揚著臉,一言不發看著他。
布丁被他看得渾身發毛,他忍不住乾笑道:“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你有沒有好好照鏡子,看看你自己?”蘇譽突然說。
布丁愣住了!
“你的臉上全都是悲哀,一點兒高興的味道都沒有。你雖然在笑,可是卻比哭還難看。”
布丁呆呆望著他,他覺得胸口彷彿捱了狠狠一大錐!
看他這樣,蘇譽輕輕嘆了口氣:“你以為客人察覺不到麼?他們或許不會看得這麼清楚,但慢慢的,他們就會不願意接近你,因為他們感覺得到你身上那股沮喪的氣息,人都有直覺,也許說不出理由,但他們會莫名其妙想回避你,最終,甚至可能會避開獨眼傑克這個地方。”
布丁機械的,一點點垂下頭,像個壞掉的人形木偶。
“經理,你的意思是,你要解聘我?”他啞聲說。
蘇譽卻站起身,拿過一疊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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