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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寧可面對已知的最可怕的結果,也不願意面對未知的最出乎意料的打擊。
所以蕭晨覺得,自己完全可以、也應該跟章天啟談一談,或者說是賭一把。只是這場賭局,要在兩週以後的十一月中旬才能開盤。
按規矩,每年十一月中行政擴大會上都要正式討論下一年度的人事安排。其實,與其說是“討論”不如說是“周知”,因為很少有更改安排的情況發生。郭宏和沈鵬都動用了自己的人際關係在幫他疏通,而蕭晨想在這之前找章天啟探探底,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但其實他也知道,這種機會簡直虛無縹緲。蕭晨覺得自己面對前所未有的壓力,似乎那一絲虛無縹緲的希望物化成了一座千鈞石山,死死地壓在自己身上。
但他自己一個人咬牙扛著,因為最近司驍騏更忙了,他接到的活太零散,有時候竟然會發生人手不夠用的情況,這時他就親自出車跑一趟短途。他開始“夜不歸宿”,而蕭晨也有夜班要值,兩人有時候會一兩天都碰不上面。那個“你解剖了我算了”的旖旎夜晚曇花一現般迅速成為美好的回憶,蕭晨有時候面對空蕩蕩的房間甚至有點兒後悔,那天自己裝的雲淡風輕的何必呢,“堅強”給誰看呢。
蕭晨又想起沈鵬說的“你太絕了,幹嘛對自己那麼狠”,蕭晨也說不上為什麼,大約是“要強”慣了。從小母親對他就要求嚴格,甚至苛刻,蕭晨似乎已經習慣了,不依靠別人,也不給自己留退路——所以他毅然決然地把司驍騏帶到母親跟前去。
在這件事上,蕭晨也不打算給自己留後路,他痛恨被人抓住把柄的恐慌感,他打定主意要去跟章天啟談一次。
這天下午,蕭晨隨手從臺子上拿了一個x光片就去了骨科門診,章天啟正在給一個病人看診,抬眼看到蕭晨站在門口不由得皺皺眉。
蕭晨舉舉手裡的片子示意自己來找他看片兒,章天啟把醫囑寫完,開了藥送走病人後問:“有事兒?”
“看個片兒。”蕭晨把片子拿出來卡進燈箱上,章天啟對著片子看了沒兩眼就說:“這個還用看?”
蕭晨當然知道這片子沒什麼可看的,他直截了當地說:“天啟,我想跟你談談。”
“這會兒談?”章天啟抬眼看了一下牆上掛的鍾,下午五點,正好是下班時間。他笑了一下說,“太晚了吧。”
蕭晨聽懂了他的意思,淡淡地說:“剛畢業那會兒咱倆去三院面試,出門就晚了路上還堵車,你說‘算了肯定遲到’,我說‘既然出來了,就去看看吧’,等咱倆跑過去的時候,正好最後一個面試完,負責面試那人有了空閒跟咱倆聊了半天,還記得嗎?”
章天啟冷笑一下說:“記得,人家當時就想把你簽下來……說起來蕭晨你甭管在哪兒都挺搶手的啊。”
“最後不也沒簽麼?”
“你不籤和人家不籤是兩個概念。”章天啟從鼻子裡哼一聲說,“沒簽也對,你看現在郭宏多護著你,老溫都在替你說話。”
“章天啟,”蕭晨忍耐不住問,“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心裡還不清楚?不過要說起來,我覺得你也挺值的了,沒白付出,你看郭宏為你的事兒上上下下跑的那叫一個歡!”章天啟在“付出”兩個字上放了重音。
蕭晨定定地看著章天啟,目光漸漸凝定起來,他非常清楚這就是所謂的“絕地”了,這次不是自己沒有留退路,而是沒有人給自己留退路。
章天啟看著蕭晨,冷笑著說:“你那點兒破事兒……哼,真以為沒人知道麼?”
***
從章天啟那裡出來時已經快五點半了,蕭晨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看著螢幕上的司驍騏的名字閃動。這就好像一個火星一樣,把心裡積蓄的情緒全都點燃了,蕭晨幾乎能斷定這個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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