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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交警也沒法再說什麼,囑咐過兩天去交通隊拿處理結果後就忙忙地走了,事實上,這麼會兒功夫他的對講機已經響了好幾遍了。
蕭晨懶得理那兩個人,扭頭回去看診了,等他忙完了兩個外傷病人以後,聽到走廊裡又傳來了爭吵聲,聽聲音還是那個老頭,他煩躁的丟下筆衝了出去。
走廊裡,司機正想把一張簡陋的摺疊鋼絲床撐開,老頭在一邊不滿地嚷嚷:“你去給我找張床,我有傷怎麼能睡在走廊裡呢?”
“嚷什麼!”蕭晨喝道,“醫院裡保持安靜。”
老頭愣了一下,立刻跳起來:“我……”
“沒床!”蕭晨絲毫不留餘地地打斷他,把他的氣焰壓下去,“留觀室都滿了。”
“你是醫生,你想辦法。”
“我沒辦法,”蕭晨絲毫不退讓地說,“您這情況都不夠留院條件,更不用說進留觀室了。”
“我有傷。”老頭梗著脖子嚷,他轉轉頭,正好旁邊急診icu的門開了,一個護士推著車走出來。老頭激動地指著那屋,“那裡,那裡不是有張床嗎。”
“那是icu!”
“沒關係,我們交錢的,”老人扯著脖子口沫橫飛地說,“多少錢都可以。”
“那也不可能!”蕭晨果斷地拒絕,他抬眼看看站在一邊的司機,心想你是豬嗎,你倒是說句話啊。
那個司機或許是被蕭晨的目光刺到了,他利落地開啟手裡的摺疊床架好,對老頭說:“您就跟這兒歇著吧,那屋裡全是快死的,不吉利。”
要麼不說話,要麼噎死人,蕭晨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所謂惡人也怕鬼,大概是被“不吉利”三個說動了,老頭最終罵罵咧咧地在簡易床上躺了下來。他閉著眼睛說:“那個,我餓了,去買點兒吃的。”
司機站在床邊低頭看著那老頭,目光凝注,寬大的肩背在老頭枯瘦的身上投下巨大的陰影,一瞬間,蕭晨竟然覺得有種壓迫感。
很快,那司機站直身體,衝蕭晨歉意地笑笑說:“大夫,我先去車隊,護士臺有我電話,有事兒就打給我。”
這麼一笑,剛剛凝聚在他周圍的氣勢忽然就散了,蕭晨點點頭,目送著這個“冤大頭”走出了醫院急診大門。
看看錶,已經凌晨一點半了,蕭晨沿著走廊慢慢地走著。冷不防一個病人拽住了蕭晨:“大夫,我這點滴都打了快六個小時了,能快點兒麼?”
“快了對心臟會有損傷,”蕭晨看了看粘在袋子上的處方籤,放低聲音解釋,“這裡有鉀,快了會很疼。您這都快點完了,再堅持堅持吧。”
大概是蕭晨溫和的態度起了作用,病人安靜下來嘆口氣:“那就再堅持堅持吧,謝謝醫生。”
蕭晨客氣地笑笑繼續沿著走廊巡視,繞回護士臺時發現那個老頭已經鼾聲如雷了。他厭煩地皺緊眉頭,強壓下把他叫醒轟出去的衝動。
“蕭醫生,”護士孫婧笑靨如花地問,“要不要喝咖啡,我新買的星巴克速溶。”
蕭晨如避蛇蠍一樣搖搖手:“不要!”
“你精神真好,一晚上跟打了雞血一樣,真讓人羨慕啊。”孫婧果斷地把咖啡倒進自己嘴裡,這是她第一週*夜班,時間上還有點兒調整不過來。
羨慕?蕭晨苦笑一聲,你要是每天24小時,連續三週都這麼打了雞血一樣“精神”,你就不羨慕了。
28歲就失眠,這是未老先衰的表現。蕭晨甩甩頭,覺得腦袋裡嗡嗡直響,作為一個醫生,他嘗試了除了吃安眠藥以外所有促進睡眠的方法,可惜毫無效果。每天一躺在床上,他所有的神經都下意識的緊繃起來,總覺得能聽到急診呼叫鈴的聲音,總覺得監護室裡的各種生命體徵監護儀會發出尖銳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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