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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體會一下‘思念’的滋味呢,可你三天打十二個電話……沈婆子也沒你話多。”
“我想你啊,”司驍騏得意洋洋的口吻倒很像是在“邀功”,似乎“想念”蕭晨是一件可以獲得勳章的事情,完全值得蕭晨大力表揚一下。
“司驍騏,家裡還有一個跟你一樣絮叨的,天天煩著我,嗡嗡嗡的,我一聽見他的聲音就想起你來了,完全沒覺得你離開了。”
“誰?”司驍騏的嗓門立刻拔高了三個音階,高亢得幾乎刺耳,他在電話那邊跳著腳地嚷,“蕭晨,我不在家的時候你養野男人了!他是誰?”
“昆蟲綱雙翅目蚊科。”
“啊?”
“蚊子!”蕭晨砰的一聲掛了電話。
想起昨天下午那個結束通話了的電話,蕭晨忍不住笑,地下室裡真的有蚊子,成天嗡嗡嗡地煩死人,不過,似乎司驍騏在家的時候自己也沒注意過蚊子的存在。
蕭晨嘴角噙著一抹笑開始沿著走廊巡視,急診病房裡依然人滿為患,他小心翼翼地擠過一輛輛平車和一張張簡易床,忍受著汙濁的空氣,盡力溫和地回答病人各種問題。其實他很能理解病人,在這種環境下就診對任何人都是極大的考驗。
他看到走廊邊上的一輛平車上躺著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身子下邊墊著隔尿墊,掛著尿袋,上身顯然是□□的,就蓋了一張薄薄的床單,胸口上貼上著電極,細長的電線從單子下面延伸出來,以至於那張薄薄的床單都不能很好地蔽體。
蕭晨想起自己的一個朋友說,人只要進了醫院就完全喪失了最基本的人格和尊嚴。這話從某種角度來講的確是讓人無可辯駁,他記得實習時轉科室,轉到婦產科時簡直被嚇住:產科專家每天上午得看數百個病人,人多擁擠醫院又缺乏有效地管理,很多產婦生怕自己聽不清叫號錯過,於是都擁在醫生的辦公室裡,幾乎每一個產婦躺在床上做指檢的時候身邊都會圍一堆人伸頭夠腦地看……
蕭晨一開始還幫著醫生往外趕人,後來發現根本就是杯水車薪。當時的產科主任嘆息著對蕭晨說,要是醫院管理層能把“讀各種檔案”的精力和積極性拿出一半來強化管理,把“檔案”落實成實效,這種情況就完全不會發生。
看看現在的急診樓,早就該重新翻修擴建了,可是門診大樓和住院部都已經翻修建成兩年了,急診樓依然是這副“難民營”的樣子。蕭晨苦笑著伸手幫那位婦女把單子拉嚴實,也是,上級下來檢查從來都是隻去門診和住院部的,急診……除了急症病人誰來啊。
蕭晨走了兩步,停下來把一扇窗子關嚴,窗外的雨點已經飄飛了進來,一個老人攔住了他。
“開著吧,空氣太差了。”
蕭晨頓了一下,又把窗戶推開了。
再往前走兩步,蕭晨又被一個急怒交加的母親攔住了,他只能歉意地解釋,留觀室實在是沒有床位了,她的女兒只能躺在走廊上打完那三瓶點滴。
孫婧在分診臺看著蕭晨站在那裡耐心地給那位媽媽解釋,那專注的樣子就跟前些日子他和那個男人說話時一樣。只是那天,蕭大夫的神色裡除了專注還有喜悅,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高興,跟他平時與病人說話時的微笑完全不同。那天的笑容直達眼底,眼角眉梢都能看出這人興奮的心情。
那人……以前也來過醫院找蕭大夫,說是蕭大夫的“朋友”,什麼樣的朋友呢,能讓蕭大夫高興成那樣?
孫婧杵著腮幫子走神,之前自己私下裡也抱怨,蕭大夫這“不近女色”的樣子,不是眼界太高就是……孫婧機靈靈哆嗦了一下,大力地搖搖腦袋把那個念頭甩開,她覺得那個想法簡直太荒謬了,蕭大夫這麼好的人,怎麼可能?
孫婧搓搓自己的臉,打起精神來低頭核對病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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