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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杳杳靠在她懷中,冷靜說道:「袁家只剩下他了,他當年被我哥救出的時候,質問哥的時候,我就躲在屏風後面。」
「我哥親手送他出的長安,安排的地方,他怎麼會回來的,還入宮去了梨園。」
「他明明是長安城最有名的神童,是袁相的驕傲,性格孤傲矜持,如今竟然成了一名低賤的戲子。」她渾身發顫,一張臉失了血色如白雪般慘白。
綠腰嚇得不行,卻又不敢叫人,只能用力地抱緊她,手足無措地安慰著。
「我只要送他走,讓他隱姓埋名,離這個是非之地遠遠的。」她低聲說道。
「他是我爹恩師唯一的孫子了。」
「他若是死了……」她閉上眼,不敢說下去。
他若是死了,他爹就真的是欺師滅祖的大奸臣,成了史書上人人唾棄的人。
可她爹明明不是。
他若是死了,記住她哥的人便又少了一人。
這是長安城中為數不多還與過去的路家人有著羈絆的人。
他不能死!
路杳杳迷茫又堅定地想著。
隔壁,旭日一張臉板著格外嚴肅。
「屬下沒有去驚動淑妃娘娘。」他粗眉皺著,不解地說著,「不知怎麼就驚動黑甲衛了。」
「旭陽至今也聯絡不到。」
「但我們的人已經散出去了。」
溫歸遠半闔著眼,手指搭在冰冷的茶杯上,沉默不語。
黑甲衛的出現,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
「這要如何是好?」旭日感受到那股瀰漫在空中,卻又看不到的緊繃之感,連無言都覺得沉重不安,眉心不論如何也舒展不開。
「務必在所有人之前找到袁相的孫子,找人送出去。」溫歸遠下了一道死命令,「不論如何,不計傷亡。」
「是!」
誰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突然熱鬧起來,黑甲衛特有的鐵質盔甲發出聲響。
緊挨著兩道門同時開啟。
「想必是有好訊息了。」溫歸遠見隔壁站著的人,不由一愣,但很快恢復常色地說道。
路杳杳側耳聽著牆邊,連綿不絕的動靜,臉上勉強露出一點笑意:「那真是太好了。」
兩人說話間,只看到旭日按劍,匆匆而來。
他一見到路杳杳在太子身邊站著,站在原處,看了一眼太子殿下。
「直說吧。」殿下轉著玉扳指,冷靜點頭。
「賊人的蹤跡在御書房被發現。」
「黑甲衛正在前往御書房。」
兩人手中的小動靜皆是一動,臉色微微變了,卻又沒有太大的起伏。
「聖人呢?」溫歸遠穩著聲音問道。
「聖人在淑妃那邊,剛剛擺駕離開。」
路杳杳搭在綠腰手腕上的手指微顫,眼前一陣陣發黑,被綠腰死死掐著手。
「不如去看看吧。」她在恍惚間,聽到自己冷靜又溫柔地說著。
「自然,畢竟事關父皇安危。」溫歸遠點頭應下。
兩人不敢耽誤,連忙坐上馬車,誰也不曾說話。
御書房早已被黑甲衛團團圍住,路杳杳一下馬車,顧不得整理金冠,就看到角落裡站著的,抱著劍的衛風。
衛風早已換成了東宮侍衛青色衣服,等他一靠近她,路杳杳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不由抬頭去看衛風。
「不礙事。」衛風張了張嘴小聲說著,搖了搖頭。
「大膽賊人,還不束手就擒。」張環的聲音在近乎死寂的御書房暴戾響起。
路杳杳扭頭看向弓箭所指的地方,只看到高高的御書房上站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