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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只是在這層千年寒冰的口氣之下，又帶著無奈的傷懷。

“你不是有解除的辦法嗎？”林靈兒繼續問道。

“辦法只有唯一的，以帶有詛咒的骨肉至親的……死亡來終止。”輝夜難以啟齒，最終還是把話說完。

以骨肉至親的死亡，來終止詛咒？

“你的意思是，雪緣與秀夜，只要他們……有一個死了，那麼另一個就可以解除了？”林靈兒終於明白了，可是，“所以你要秀夜死，來換取雪緣的生命？”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我知道你很愛雪緣，可是在你心裡，難道就不疼秀夜嗎？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是你跟雪緣唯一的骨肉啊！雪緣為了生下他吃了多少苦，沒想到……沒想到你反倒要他去死！”

何況虎毒不食子，沒想到他卻在打著秀夜的算盤！

“這是沒辦法的事！”輝夜吼道，撇過頭去，“要麼救一個，要麼兩個都要死！”

林靈兒被他這突然一吼，嚇得又一怔。

“他們倆對我同樣重要。但是我更明白，秀夜活下來的希望要比雪緣小很多，就算我明天救得了他，又如何？你以為被詛咒摧殘的體質可以渡過七年後的天妖變？”他反問道，搖了搖頭，無比堅定地否認了，“不可能的！”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他從來都是那麼理智用事，可以完全地拋下感情！

所以，冷漠！

“你早就知道秀夜要死，為什麼還要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就算他活不過天妖變，那也是天意，現在你沒有權利去主宰他的生死，就算你是他爹！”林靈兒氣得渾身發抖。

“打我知道雪緣懷孕起，就一直有著這念頭，只是我抱著僥倖，也許他沒有得到詛咒，可是我錯了……”輝夜說，“就該接受現實。”

“我倒希望你一直抱著僥倖，也許明天還有奇蹟發生。”林靈兒抬頭道。

他沉重地搖搖頭。

“你以為雪緣會願意你這麼做嗎？你瞞著她，擅自決定了他們母子的生死，只會讓她恨你一輩子的！”林靈兒擰起眉頭。

你想過雪緣的感受嗎？

“長痛不如短痛，日子越久，感情會越深，等到七年後，誰又能接受得了，我定是沒了現在的決心。”輝夜說道。

好一句長痛不如短痛，難道秀夜天生就註定要死？

海邊的夜晚是溼潤的，很快，那些苦澀的霧水溼滿了臉，連舌尖都能觸到的苦澀，也不及林靈兒此時心中的苦。輝夜為什麼要和她說這些，她不想知道這些！她禁閉了一會雙目，又抬頭看了看皓月，不知所措。

“幫我。”第一次，他帶著請求的口吻對她說話，是那麼平和的語氣，沒有一絲的冷淡。

一時之間，林靈兒只覺得心如刀剮。

沉默，林靈兒沙啞著聲音，低語：“我盡力。”

背對著他，難以言語的痛苦湧上心頭，她埋怨道：“你不配做他的父親。”

說罷，林靈兒離開了，揹著風，再也沒有絲毫的留戀。

如果不是她把秀夜弄丟，也不至於到今天這樣的局面，竟然沒有人願意救他了？她不僅弄丟了他，還成了殺他的幫兇？

呵呵，真是可笑！可笑！

☆、三卷（上）

林靈兒從來沒想過傷害任何人，然而這次卻要幫著輝夜。

她沒有能力去救秀夜也就算了，還要合著他爹一起置他死地。哪怕他來到世上是個錯誤，他必須去死，她也不願意自己是那個兇手。

林靈兒低著頭，沿山莊外的海岸邊走去，花瓣緩緩地飄落在石徑上，置身於浩瀚大海與深邃夜空中，彷彿處在一個巨大的棋盤之上，她現在就是一顆無能為力的棋子，參不透這棋局，也破了不這棋局，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