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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後變成了無法分離的一個整體。
那個時候的他們並沒有遭遇後來的一切,天真的認為日子可以這樣平淡的繼續下去,就算是兩人間始終懵懂浮動的情愫也被一再按下——他們總以為來日方長,可事實卻狠狠的扇了他們一個耳光,告訴他們:人世間更多的其實是世事無常。
裴風珩十八歲時,南鬱城因為一次任務被暫時調離。
在南鬱城離開後第三天,顧家對南家發起了分家後十年來的第一次襲擊。
那一次的襲擊發生時,南家的好手幾乎都跟隨南鬱城外出參與任務,留守家中的人並不多,再加上襲擊來得猝不及防,因此損失格外慘重。
南家在第一波襲擊後果斷派出人與顧家進行商談,最後談判得出的結果卻意外的簡單。
——顧家希望南家能夠交出裴風珩。理由只有一個,因為裴家血脈的緣故,裴家的子孫在體質上都更偏陰性,到了裴風珩這一代更是呈現出完美的純陰體。這一種體質對於這些年來一直不斷追求成功煉製怨靈體的顧家來說,簡直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完美宿體。
那時的裴風珩十分單純,見到南家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變得千瘡百孔,他幾乎毫不猶豫的就站了出來,表示只要能夠停止襲擊對南家的繼續襲擊,自己願意跟顧家的人走。
他其實並不太清楚之後面對自己的是什麼,他只是覺得不能讓這個收留過自己的家族因為他的緣故而受到無謂的傷害。他並不善良,也沒有多餘的同情心,他只是想要報答從前南家在他走投無路時所給與他的一份包容——即使報答這份包容所帶來的後果會使他辜負南鬱城。
然而直到很久之後,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以為的報答其實不過是一場笑話。所有的一切,從他進入南家的第一天起,冥冥之中就早已被算計清楚,之後他所踏出的每一步,也不過都是循著安排好的腳步,規規矩矩地走下去了而已。
後來的記憶,是一段相當灰暗的日子。
林珩並沒有仔細地去看,只是匆匆的掠了過去。但即便如此,那些匆忙閃過的畫面仍然在他的心中落下了不大不小的陰影。
他記得那個深暗的水牢,裴風珩滿身傷痕的浸泡在一潭死水之中。他的身上爬滿了細長而冰冷的水蛇。它們纏繞在他的手臂和脖頸上,讓他幾乎難以呼吸。
他無法掙扎,只能仰面看著頭頂的天空,那一方天空狹小而灰暗,宛如他不見天日的生活,他不知道還會這樣繼續多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他在水牢裡被關了整整三年,目的只是為了讓他的體制更加趨近於煉製怨靈體的要求。
在那一千多個日子裡,他用他所能找到的所有的材料,在四周的牆壁上刻滿了南鬱城的名字——這個名字彷彿是一盞燈,是他無限孤獨的光陰裡僅剩的慰藉。
在刻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記不記得這三個字所代表的意義。長時間的幽閉和陰冷的環境讓他甚至不記得自己究竟是誰,他只是機械地、保持著刻字的這個動作,一直不停地去描摹這個名字,試圖從簡短的筆畫中獲取某種生機……某種支撐他繼續等待下去的力量。
而他,卻早已經不記得自己究竟在等待什麼了。
在等著誰來救自己嗎?那個人是誰?他會來嗎?
他——會——來——嗎?
這些問題在無限漫長的日子裡被逐漸延展,一個字一個字的,在他的心裡不斷的迴響播放,漸漸地……它們變得微弱而渺茫,久而久之,他竟然都不記得自己曾懷有過這些期望了。
林珩的夢境並不連貫,雖然根據這些片段的內容林珩可以推出一個大致的發展輪廓,但對於某些細節,他仍然無法做出解釋。
在他看到那些回憶裡,裴風珩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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