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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昭遠側頭看著,輕輕笑了下。
真奇怪。
人們在十八歲時說永遠,又在八十歲時說當年。
「趙原青,我今天來,不是想追憶以前。」
「是想做個了斷。」
「徹徹底底的。」
「誰愛我,愛了我多久,做過什麼,我都不需要和你解釋。我愛誰,愛多少人,或者不愛任何人,也都與你無關。」
「這樣的質問我聽夠了,你是最沒資格質問我的人。」
「你和我之間早就沒有可能了,那十年是你親手扔掉的,除了你,和任何人都沒關係。但如果你一定要說是因為別人,推脫責任也好,減輕負罪感也好,怎麼想都隨你,和我無關。」
「最開始是因為什麼,酒精、情藥、衝動,都不重要,發生就是發生了,持續了半年的出軌也是事實。」
「我不想拿那些證據出來,不想讓那些年沒了體面,也不想再和你糾纏,但如果你一定要繼續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我不介意難看。」
點的酒送過來了,任昭遠喝水似的灌下半杯,卻感覺不到從前它吸引自己的地方了。
趙原青牙關咬緊,半晌才開口:「因為什麼?同意和我出來,來這家酒吧,點這杯酒,說這些話,為什麼?為了他譚錚嗎!」
「如果你一定要這樣說,好,是為了譚錚。」
「在今天之前,我想和你談判,說服你收手。現在我只想告訴你,以前他給我投資過五百萬,以後如果你們繼續鬥下去,我可以投資他五千萬,或者五億,你想怎麼做都隨便。」
樓下一群人忽然笑開,高聲的笑喊和歡快的音樂聲匯在一起,交織出另一個世界來。
「趙原青,不是一切已成定局後再從頭來過才算是機會。」
「你有無數次機會,從有想法起的每一天每一秒,每一丁點心慌愧疚,都是機會,是你自己不要,親手把無數次機會都毀了。」
「沒有就是沒有了,失去就是失去了。」
「最後一次,再見。」
趙原青又說了什麼,任昭遠沒聽。
另一杯酒被猛地揮下桌,「嘩啦」一聲碎了滿地,任昭遠也沒看。
他喝光剩下的酒,拿上大衣,走了。
外面又下雪了。
表弟聞顧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家,任昭遠說有事,今晚不回去了。
他討厭下雪。
車子扔在酒吧外,任昭遠沒再叫代駕,一個人沿著路走。
他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覺得腳下的白越來越深,夜色黑沉得像無窮盡。
路上有堆雪人的小孩笑他像個雪人。
任昭遠討厭雪人。
雪也無窮盡。
燈光下的影子短了又長,長了又短,任昭遠終於走到樓下,一抬頭,恍惚看見了另一個雪人。
「譚錚?」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2章 揭開
直到手裡的大衣被拿過去抖掉雪裹在身上,任昭遠才有了幾分實感。
譚錚臉色難看極了,配合著攥緊大衣的動作,像是要動手打人。
任昭遠沒來由地有些心虛,眨了眨眼:「你不是應該」
譚錚擰著眉給他拍掉頭髮上的雪,好半天才沉聲說:「改簽了。」
他們白天的話題只起了一個頭,譚錚對任昭遠的情緒敏感,當時甚至沒有反應的時間,只是在任昭遠有些異常的問話拋過來時下意識覺得非說不可。
沒有考慮時機,也沒有考慮後續。
但既然已經說出口,就要把話說清楚。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