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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來看見季微明的背上沾上了黑色的印子,頓時大驚:“我說妹夫,你這是逃難來了?”
季微明一捋額前髮髻,拍了拍自己的袖子:“路上出了點意外,王兄,這回小弟親自送畫過來的損失,你可得全部負責咯!”
“那是自然!請進,請進。”看了一眼阮棠綾,自然而然的,沒有秦拂玉的身影。
相府大廳比季府更加廣闊敞亮,下人泡了茶,王如衍開啟畫卷細細欣賞了一番,連聲讚歎:“好畫!好畫!”
倘若這二字出自阮棠綾之口,季微明勢必一臉得意道“那是必然,也不看看你相公我是誰”,輪到王如衍說出來,季微明卻作揖謙虛了一把:“王兄過獎。”
一看他就知道心裡不知得意成啥樣,表裡不一,阮棠綾心中腹誹,面子卻依舊要給。
“上次送去的玉雕月味道如何?”王如衍突然想到那酒,嘆息道,“就來了這麼幾罈子,全讓小玉拿走了,老兄我想喝都沒和著,可惜可惜。”言下之意,季微明你府上還有麼?趕緊邀請我去你府裡頭小酌幾口。
誰料季微明也一起扼腕嘆息:“王兄啊,不瞞你說,我也沒喝上,全孝敬我老丈人了,你知道,老丈人就跟老婆一樣,都是寶貝,不能怠慢。”
這話王如衍已經聽季微明說了好幾遍,心道那我爹也是你丈人,沒見著你如此孝敬,再一想,連丈人和丈人之間的區別都那麼大,更別提正室和側室了。想到此處不禁覺得人生索然無味,喜歡的姑娘嫁人了,嫁得還是個不愛她的人。
季微明一看這王如衍又打算傷春悲秋感嘆秦拂玉所託非人,立刻起身道:“我看著時間也不早了,先走一步,王兄留步!”
王如衍還沉浸在悲傷之中,一轉眼,大廳空空如也,季微明帶著阮棠綾和季東不見了!
走出門外,三人換了一個方向回了季府,一到府上,季微明便偷偷拉了季東道:“去拿些金瘡藥和藥酒來。”而後一臉正經地對著阮棠綾:“麵粉妹,為夫要去小憩一會兒,你可要陪我一起?”
阮棠綾翻了個白眼,咬了咬牙看著季東在沒好意思喊他流氓,一轉身,走了!
季微明咬了咬牙回了屋,季東拿來了藥,憂心忡忡:“屬下遲鈍,竟沒發現世子受傷了。”
“無礙,”季微明脫了上衣拿了點藥酒,“別讓棠棠知道,否則該擔心了。”
雖然平日裡相互損著調侃著,可一想到在街上阮棠綾差點哭出來那著急樣,季微明便頓時心軟了。說到底不過是個姑娘家,長這麼大沒嫁人,嫁給他還是為了任務,如此恩情,真回了西懷,怕也是無以為報。
“世子您平日裡又何必老是挖苦她?”季東在替他上藥,那本上幾道發紫的傷痕格外刺眼,季東知道季微明的為人,如剛才那般捨身救人,卻是發自心底。
季微明也不曉得為何,只知道,看她生氣的時候那般咬牙切齒,他便覺得很開心。在京城拘謹了二十多年,講話行走吃飯連睡覺都是小心翼翼,突然間身邊出現一個可以肆意打鬧的人,那愉悅發自內心比水還真。
季東沒說下去,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阮棠綾去而復還一把推開門:“季微明剛才那個……”話還沒說完,便看見季微明裸露在外的背傷痕累累劌目怵心。
☆、第16章 抓只雞唄
季微明果然受傷了!
阮棠綾倒吸了一口氣,看那背上的黑紫色淤青,一股疼痛不知從哪裡冒上來,只覺得剛才那竹竿還不如打在自己身上。
再看季東一手拿著金瘡藥,眼神卻直愣愣看著阮棠綾,好似被撞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那模樣著實滑稽。
“嗯……”阮棠綾搓著衣角侷促道,“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季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