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5 頁)
著我離開了。
我走在父親身邊,父親腿有殘疾,卻堅持走得很快,一路無言。叫計程車,為父親開門,父親沒坐慣小轎車彎腰進車的時候頭砰的一頭碰在了車頭上,我說爸當心,父親卻一聲不吭。
心下絞痛。
進了小區院子裡,父親突然開口:“我看見公治晨了。”
“什麼時候?”我驚訝。
“我一直守在那,審訊三個小時就結束了,他們把晨晨移交看守所,上車的時候我見到他一面。戴著手銬,離得很遠,我叫他,他沒聽見。我追過去,還是慢了一步,車開走了。”父親低沉的說。從記事以來父親很少一次說那麼多話,從他寥寥數語的形容下,我可以想象我這腿有殘疾的父親,在烈日下滿頭大汗,一聲不吭的追逐警車的情景。
我一時找不到話寬慰他。
父親進家門時母親立即上前,抱住父親哭了起來,父親輕拍她的背。
突然發現小時候,眼裡無比偉岸的父親,老了,矮小了,歲月無情的在他身上留下堆積的沉澱。
小時候覺得父親是個鐵面無私的人,鋼鐵一般不通人情,我和哥一旦犯錯,屁股免不了要遭殃。那時曾在心裡暗暗祈禱過,要是沒有父親該多好。
無論父親老到什麼程度,母親眼裡,他永遠是頂天立地的依靠。
安撫二老休息後,我連夜趕到沫沫的家,沫沫走了一整天了,她一個人挺著個大肚子還能去哪?
她家和花店都一團漆黑。沫沫不在。
第二天一早我就催促李律師去看守所見見我哥。我給李律師打電話時,父母就眼巴巴的看著我。母親眼泡腫得跟核桃無異,緊拽著我的衣服等待我的答案。
母親一輩子都是安分守紀的良民,一遇到衣服鑲著國徽的人就緊張發抖。父親老了,卻牢牢記得以前關係不錯的幾個大人物,打電話去給幾個曾經一起吃過飯的老幹部,人家一聽父親微小而平凡的名字,客氣點的說已經退休了,不客氣的直接說打錯了就掛了。
父親指望不上,於是母親只能把一切希望寄託在我身上。
猛的發現,二老一夜之間,頭髮齊刷刷的白了大半。
父親堅持要上門去找他曾經的“關係”疏通,母親說那買點禮物去吧。思前想後提了一盒腦白金。我每天上班,和律師交流,尋找沫沫,深夜回家,就能遇到比我更晚回來的父親,提著他那盒早上提出去的原封不動的腦白金,氣呼呼的對母親嚷:“人家說了,現在不興收禮!”
母親哀怨的望著父親,小聲嘀咕:“不是說收禮只收腦白金麼?”
我想起電視上常年轟炸人們視覺聽覺,對廣大人民進行強行洗腦的腦白金廣告,想笑,卻笑不出來。
沫沫又失蹤了,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
我一提起沫沫,母親便痛心疾首的指責她是個養不家的白眼狼,但一想到那對還未見過面的雙胞胎孫子,母親又想念得很。
李律師說我哥一進去什麼都坦白了,態度出人意料的好。還揭發了幾個打黑一時找不到證據於是沒敢拿下的關鍵性人物。
“由於他表現良好,法院寬大處理也說不定。”律師說。
“怎麼個寬*?”
“*少女,故意殺人,潛逃七年,原本足以叛個死刑。”
我一背冷汗噴薄而出,失聲問:“那寬大處理呢?”
“但是他態度好,我猜測應該是個死緩或者無期徒刑。我會盡權利為我的當事人辯護的。”
我瞬間渾身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之後檢察院向市中級人民法院提起公訴,法院將在九月中旬公開審理我哥的案子。
始終沒有沫沫的訊息。我每天都處理強大的事務,公司,律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