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4/5 頁)
漉漉的眼睛,我起身去登機。
還有一個重要的電話我還沒有打,但是,現在不能打,否則,他會開長途夜車,也許還會飆車,我只能明天打。
其實明天我也不想打,永遠也不想打。但是沒有時間了,我必須在開刀前和他面對面一次。只要接到電話,他就會追到上海來。我知道,他一定會追來的。
我走下飛機的時候,已是夜裡十一點了。
表姐夫也來接我了。
表姐見了我就牽著我手,就像小時候,她牽著我手送我去上學。姨媽很早就過世了,她一直跟著姨夫單獨生活,母親那時候經常照顧她,而她,從小就很疼我。
表姐夫開車,表姐陪我在後排坐著。
“早早睡了?”我問表姐。
“睡了,沒告訴他你今天來,要不肯定不願意睡。”
我看向前排專心開車的表姐夫:“姐夫,對不起……這麼晚,還要你來接我。”
“跟姐夫見外了,是不?你媽昨天晚上給你表姐打電話,說你父親身體不好,她來不了,我也接了電話,我向姨媽保證了,會照顧好你。”
我低下頭,喉嚨裡像塞滿了棉花。我已經二十七了,可還在讓母親操心。想起前兩天告訴母親,我要離開A市,到上海去做一個小手術,母親在電話裡一聲不吭,卻始終不掛電話,我當時就忍不住淚流滿面。
“醫院已經聯絡好了,我託人找了個靠得住的醫生,他是那家醫院婦瘤科的第一把刀,明天去辦住院手續,一個禮拜之內就可以給你安排動手術。”
“謝謝姐夫。”
“又和姐夫見外了吧。把病治好,其他的不要多想。”
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我是個自私的人吧,他們幫我把孩子養大,我從沒報答過他們什麼,卻還在理所當然的享用著這些親情。
第二天早上,早早在我的目光中醒了過來。在此之前,我已經支著胳膊託著腦袋凝視他的小臉一兩個小時了。
他張開了眼睛,用全世界最乾淨最透明的瞳仁看著我,幾秒鐘的不相信之後,他就跳了起來,爬到我身上對我又親又摟。
我緊緊的抱住他,沒人知道我有多愛他,也沒人知道我有多渴望再擁有一個像他一樣的孩子。只有被奪去過孩子的母親才會瞭解我的這種心情。想再有一個和他一樣的孩子,從襁褓中就由自己養大,看著他一天天長,一天天大,聽著他呀呀學語,叫我媽媽。
只有這樣,才能填補我的傷痛。
表姐推門進來,早早撲到她身上,嘴裡喊著:“媽媽,小姨來了!小姨來了!”
我眯著眼笑,看著表姐抱著他說:“知道了,知道了,快跟媽媽去刷牙洗臉,要不上學要遲到了!”
他蹦跳著跟著表姐出了門,我愣怔了一會,才看向床頭的手機。
看著早早的時間裡,我一直也在看著這手機。今天是最後一次用這個手機號了,它在這已經變成了長途漫遊。可是我卻沒有勇氣用它去打那個電話,試了許多次,還是不敢撥出去。我怕聽見那個聲音,也許它瞬間就會瓦解我的全部意志,也有可能瞬間就讓我在天堂和地獄間穿梭,我只能把它變成簡訊,發給他。
我已經錯了,只能一錯到底了。
我按了傳送,幾秒之後,螢幕顯示:資訊傳送成功。
發出去了,那條簡訊。
我刪了又寫,寫了又刪的很短的一行字:東霖,我走了,去上海了。我對不起你。這輩子緣太淺,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如果你願意,我們來生相約吧。
最後的最後
一大早,姐夫就帶我到醫院辦了住院手續。
我的主治醫師姓李,是個四十來歲年富力強正值黃金期的男醫生,姐夫好像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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