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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臉頰上被山石劃出的口子。嘿嘿,我破相了,不知哥哥還要不要我。他會要的,我知道,不論我變成什麼樣,他都會要的。因為他愛我啊。所以我破了相,只會讓他更心疼,就像我也會同樣愛他、要是有天他不再健全健康。
我一直用理智拼命剋制著愛他的衝動,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為的就是不受傷害。可為什麼我還這麼難受、這麼痛楚?為什麼我的心說我做錯了、錯過了,為什麼我的心說好遺憾、很後悔。
是不是信不過他,也可以去愛他?是不是明知會被拋棄會被背叛,也可以去愛他?愛了之後呢?到受傷的那天來臨,會不痛苦、不難過、不後悔、不恨他嗎?
不,還是會難過會痛苦,但坦然;還是會後悔會恨他,但沒有遺憾。因為那是忠於感情的選擇、不曾辜負飛揚的青春。
到受傷的那天來臨,流著眼淚離開就是,放得下就放下,放不下還可以回憶。
跪倒在雪地上,扯去黑紗掩面流淚,把自己縮成一團,為了沒做的事、為了錯過的人痛悔。浪費了光陰這些年,辜負了萬重深情這些年,我真是笨,轉不過彎;不,是我傻,不瞭解自己的心。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要活著回到他的身邊,我不能死,我還沒告訴他我愛他,我要活下去。
哭了一場,心裡舒服多了,人也冷靜了下來。前面一段日子被追著跑,只想著逃命,沒時間細想回家路線。去新疆要在羅剎境內行進幾千裡,不如南下哈薩克汗國。雖然總體繞了路,但羅剎的追兵在哈薩克汗國的行動、不可能像在本土這樣方便,我也不用像現在這樣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在第三方的土地上,要比在羅剎安全的多。
還有,哈薩克汗國一向和華夏關係融洽;五年前,泰吾坎汗繼位後,哈薩克汗國國內安定統一,而且和本朝的關係更加密切。萬一在哈薩克汗國境內被追的無路可逃,我還有最後一招:出示令牌證明身份、請求哈薩克政府庇護。當然被交給羅剎的可能不小,但獲得保護的可能更大。
往東南一千多里就能進入哈薩克汗國境內。我決定出了山區後,做雙滑雪板,滑雪前進,我估計滑雪的話半個多月就能出羅剎。學做滑雪板是我手下一個來自阿勒泰的兵的建議。他故鄉的漢德尕特自古就有用紅松削滑雪板的手藝,這麼好的東西,我們當然要學了,沒想到還真會用得上,嘿嘿。
只是世上事,便是神仙也有預料不到的。我,被抓了。
掙扎了三天,翻過了丘陵地帶,我看見了伏爾加河畔的薩拉托夫。一看這個小鎮幾乎全是木質建築,而且屋頂上的雪已經化光了,於是我立刻又動心了。
當我放完火撤退出兩三里、正想喘口氣,背後傳來馬蹄聲。自覺不好,正想竄入林間,結果前面過來了另一個:我被包抄了。
想為國盡忠,可匕首剛舉到脖子前邊就被一鞭子打落了。然後,還沒等毒藥掏出來,我就被套索套住、成了俘虜。
我閉口不言,這兩個包成粽子的男人也不問,只用露在外面的黑色眼睛看了看我,就把我捆了放在馬背上。
我暗暗慶幸,他們沒有搜我的身,所以大內令牌和一些特殊裝備還留在我身上。令牌還在,我的身份就沒有暴露,而且有了那些裝備,我還有機會逃跑。
接下來的時間他倆帶著我一路南行。按照對待俘虜的標準來衡量,他們對我不錯,沒餓著我、也沒凍著我,沒有審問、也沒有打罵。
這兩個人大概是啞巴轉世,一路上沒聽過他們有什麼交談。不過,是這兩個人不需要交談,他們之間的默契無法形容。一個做這個、另一個自然去做那個,配合的天衣無縫,卻連眼神的交流都不需要。
我暗暗揣測他們是什麼人,又為什麼抓我。
黑色的眼睛、說明他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