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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他,“那你親眼見過?”
他不回答,雙澄想到馮勉說過當年九郎獨自坐在井邊等了她三天,不由沿著這口古井走了半圈,道:“九郎,打醮一共七天嗎?”
“嗯。幹什麼?”
她扳扳指頭,末了又失落地嘆了口氣。九郎忍了半晌,道:“到底想什麼呢?”
“本來想要是時間充裕的話,還有機會再來這井邊等著滿月升起呢!可是打醮結束還沒到二月十五,我們就要回去了,不是嗎?”
他略想了想,道:“稍稍等一兩天也可以。”
“真的?”雙澄歡喜起來,蹲下來伏在井沿,望著幽幽井水,“那樣就可以真的見到圓月倒影了!”
她全神貫注地伏在那兒,冷不防九郎一下彎腰將她拎起。“不怕掉下去嗎?!”
“怎麼會?”她抿著唇笑,回到他身邊剛要往下說,簷下的燈籠被忽起的夜風吹得左右搖晃,燈火也幾近熄滅。雙澄下意識地往那邊望著,忽覺肩上一沉,九郎已將他的玄色斗篷披到了她身上。
她心頭一驚,急忙攥著斗篷,金線流蘇的穗子在掌心微涼。九郎低聲道:“自己繫上吧,起風了。”
“……那,那你的腿不會受寒嗎?”她期期艾艾地說。
他搖了搖頭,“我的錦袍比你的厚。”頓了頓,又道,“回屋去吧,免得又著涼病倒。”
雙澄訥訥地應了一聲,卻站定了不動。九郎微微側著臉看她,“要我送你回去?”
她連忙搖搖頭,輕聲說:“不用,穿過竹林就到門口了。”說罷,緊緊攥著那斗篷扣帶便往回走。九郎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竹林裡,方才轉身朝著另一方向緩緩而去。
寒夜悄寂,他的烏木杖點在青石磚上發出輕響。可還走多遠,卻聽背後腳步聲漸漸迫近,他詫異回身,清寒的月色下,雙澄已披著斗篷又朝他追來。
因斗篷過長,她緊攥著兩側,將自己裹在裡面,因而奔跑得有些踉蹌。但她還是紅著臉奔到離他幾尺遠的地方,微微喘著道:“我送你回去吧!”
九郎怔了怔,她又補充道:“你的斗篷要是留在我那裡,被別人看到了又會起風波……所以還是我送你回去,等到那兒了……”
“到我住處後你把斗篷還給我?然後再一個人走回去?那要這斗篷又有何用?”他微揚著眉看她。
雙澄暗叫不好,“我,我竟忘記這點了!”
她懊惱至極,站在那兒不知去留。九郎卻上前一步,“那就先與我一同回西苑去,到那兒了再想辦法。”
“……好。”她猝不及防,只攥緊了斗篷,見他轉身,便悄然跟在了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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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宮已如湖水般沉靜,月華如霜,偶爾風過,奏響一曲曲竹葉輕音。他與她走在長長石徑,因怕被人看到,雙澄始終貼著牆,像是他的影子。
九郎走得略慢,走一程,便回過頭看她。
“你要是冷了,就趕緊回去。”他不無憂慮地說道。可她還是笑盈盈地揚起臉,“我一點兒也不冷。”
他心事重重地又走了一段路,金水河在近側靜靜流過,月光灑在河面,泛起絲絲縷縷星星點點的光。雙澄裹著斗篷踮起腳尖望著河水,忽而抬頭驚喜道:“那座橋!果然還在這裡!”
白石小橋橫跨河面,在夜色中亦宛如彎月,在水中映著粼粼的光。
他望著她那滿是欣喜與滿足的臉龐,心裡有幾分瞭然,卻又有幾分惆悵。這幾天來,他始終未帶她回到這裡,回到這個她曾經與他初始相遇相識的地方,她卻為了想要實現這小小心願,不顧病體初愈,冒著寒夜跟他來到這橋邊。
雙澄還在出神地望著那座石橋,九郎慢慢走到她近前,低著眉睫,拉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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