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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該招惹這個冤家,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PARTY散場後,高琪跟著他爸媽的車走了,我問身邊的米朵:“我送你回去吧。”
米朵白了我一眼:“打劫。”
我樂了:“劫財還是劫色?財就算了,色的話,你隨便劫。”
“把錢包交出來。”
我沒動:“你是不是想要那張照片?”
米朵點點頭。
“那沒辦法了,這張照片是唯一一張我媽給我拍的,我不能給你。”
米朵有些失望,她嘆了口氣。
“那個弋陽是你什麼人?”我有些好奇。
米朵眼神閃爍:“他和我以前是同一家孤兒院的,後來被人領養了,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問米朵:“你有他的照片嗎?”
“有一張,是弋陽被領養前的照片,現在擺在我房間裡。”
我在心裡做了個決定,深吸一口氣:“走,上你家看看弋陽的照片去,沒準兒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米朵驚喜地問:“你有個弟弟?”
“逗你玩的,我要是有個弟弟還了得,天天追著我要零花錢,我非破產了不可。”
到了米朵家樓下,我正準備上去,米朵紅著臉拉住我:“你就別上去了,我把照片拿下來,我騙我媽說你到國外出差去了。”
原來如此,我說呢,最近米媽一直沒給我打電話。
沒一會,米朵氣喘吁吁地跑下來,手裡拿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給。”
像,太像了。我看了看米朵給我的照片,再看了看我錢包裡的照片,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樓道的燈光依然昏暗,我不經意地瞥了眼照片上的女孩,頓時愣住了,這不就是我夢裡的那個女孩嗎?長長的頭髮,小小的身體,不同的是,夢裡的她在哭,照片上的女孩卻在笑。
我定定地站在那,盯著手裡的照片,半天沒緩過神來。
“照片上的女孩是誰?”
“廢話,當然是我啊。”
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我把照片還給米朵:“我還有事,先走了。”然後扔下一臉茫然的米朵,急匆匆地開車走了。
我飛快地趕回家,從抽屜裡翻出我媽的病歷,在血型那一欄上,清楚明白地寫著——AB。我的血型是O,AB型的母親根本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小孩!
一時間,天旋地轉。
一個個記憶碎片連成一部電影,在我腦海裡瘋狂地播放——
“我快死了,是癌症晚期,我想要你來醫院看看我,有些話我想告訴你,這些話我憋了二十多年,你應該知道……”
“野種!”
“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把你送到孤兒院!”
“你是不是小時候被汽車撞過,把腦子撞壞了,失憶了?”
“那你還記得六歲前的事嗎?你在哪家幼兒園?”
“照片上的女孩是誰?”
“廢話,當然是我啊。”
那個女人,和我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我恨了十幾年的女人,默默撫養了我十幾年,臨死的時候,我居然連看都沒去看她一眼!我無恥地以她的痛苦為快樂,讓她帶著我的恨孤獨地死去。我居然還自以為是我原諒她。
她曾經在絕望中給我打過電話,她曾經低聲下氣地哀求我去看她,她曾經牽著小男孩的手過馬路,她曾經在深夜為那個男孩偷偷哭泣。就為了一個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男孩,一個以為她不愛自己而恨她的男孩。
我無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悲痛?悔恨?愧疚?什麼都不能完全準確地概括我的心情,在這個死去的女人面前,我無地自容。
我捧著我媽的病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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