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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禮太過貴重,遲向晚總覺得無功不受祿,該想個法子還回去。
圓琛騰出手來,為遲向晚戴手串。
他如上好釉質一般的臉容逆著光,既沉靜又投入,日光鍍上他的身影,從背後看去無限溫柔。
繫好束帶,他一派輕裘緩帶氣度,閒閒望她:「看看如何?」
遲向晚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本就白皙滑嫩如牛乳的肌膚,因著正紫色琉璃香灰手串的襯託,更添幾分顏色。
墜飾上的小狐狸,隨她的些微晃動而左右擺動著,顯得俏皮又可愛。
她喜悅地點點頭,一切皆在不言中。
「對了,」她似是忽想起一事,從紫夏手中取過面具,「差點忘記戴了。」
戴個狐狸面具,和手上的小狐狸墜飾呼應一下,想必效果更好。
戴面具的時候,遲向晚一不留神,一綹頭髮被壓在面具之下。
圓琛用眼神制止住想要出言提醒的紫夏,自己則道:「你方才戴面具的時候,頭髮被扣在面具裡了。」
「啊,那法師可否幫我一下?」
圓琛幫遲向晚整理面具,指尖像蟄伏著的海,於不經意間溫存地從她額頭滑過。
他耳力素來靈通,遠遠便聽到有人過來的腳步聲,眼中流露出一絲哂然,手下沒有可以加快速度,還是好整以暇地擺弄著面具。
直到腳步聲漸漸近了,連遲向晚都反應過來,圓琛才淡淡地收回手:「好了。」
那人聽到這一聲『好了』,明顯腳步一頓,旋即遲向晚便聽到一聲熟稔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晚妹妹,我來找你了。」
是言穆。
遲向晚聞聲轉身回眸。
清麗秀雅的少女戴著狐狸面具,只露出秋水明眸和優美菱唇。
而少年身形高大,覆著綢緞眼罩,淺色眼瞳隱隱作現。
兩人在見到對方的同一剎那,眼底登時迸發出久別重逢的喜悅。
遲向晚難掩心中激動:「穆哥哥,好久不見了。」
你還活著,真好。
「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言穆眼中也露出唏噓之色,但他沒有放任這種略顯哀傷的氣氛持續下去,而是朗然一笑,轉了話題。
他盯著遲向晚臉上的面具:「你怎麼戴上了這個?」
遲向晚反問道:「我怎麼就不能戴了,我喜歡。」
「欸,我可沒有不許你戴的意思。」言穆率先服軟,「我只是以為你心有餘悸,不會再戴面具之類的物什了。」
看到遲向晚目露疑惑,他嗤笑道:「你這麼快就把那事忘了?」
「還記得幾年前,咱們去逛廟會,你就買了個面具,結果掏錢時被小偷留意上了,很快連荷包帶錢都不翼而飛。結果你發現後打算去追,結果小偷沒找到,反而走到一冷僻小巷裡,被壞人盯上。」
言穆一想起這事直樂,他拖了點腔調:「你走的突然,嬤嬤婢女吃了一驚,她們分頭找你,但還是我最先找到你,看到你被壞人調笑,用石子砸的他血流如注,總算解了圍。」
他勾起嘴角:「沒想到你這記性,這麼快就忘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嘴中嘖嘖。
遲向晚瞪他一眼:「你才記性不好,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只是假意與他周旋,實則拖延時間。再過一會兒,那巷子中周叔家的犬會準點出來。我一向與它親,它也最通人性,到時候我就可以馭犬報仇了。就算你不來,我也可安然無恙。」
「而且,這與我買不買面具有甚麼關係?」
何況,這面具也不是她掏腰包買的。
「哦——」言穆拖長了尾音,「確實啊,還是你記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