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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朕不慣誰慣?”
明顯是在反駁司徒皇后。
帝后一交鋒,整個宴會大殿都安靜了下來,那些年紀小一點的公主不明事理,聽了景元帝這話頓時傻笑,而稍微年長些的公主則豔羨或嫉妒地瞅著百里婧。
百里落在心中冷笑,誰是父皇的女兒?父皇的眼裡,只有一個百里婧罷了,旁人再好,也入不了他的眼,有的公主恐怕連長相名字他都不曾記住。
司徒皇后素來是不喜爭執的,景元帝興致再好,她想不奉陪的時候就不奉陪,她不接景元帝的話茬子,兩人便連爭吵都吵不起來了。她想吵就吵,想止息就止息,全隨她心裡高興。
後宮多的是愛管閒事的主,既然治不了黎妃,又不敢與司徒皇后對抗,便只好拿旁的事情來說。見一整個晚上百里落與韓曄不曾說過一句話,又有景元帝偏袒百里婧在先,立刻便有嬪妃開口笑問道:“落公主與落駙馬小兩口莫不是拌嘴了?今兒個晚上都不愛說話呢。”
眾人的目光立刻被引了過去,百里婧沒跟著看,神情漠然,對他們倆如何沒什麼興趣。
韓曄素來話不多,每次赴宴只是喝酒,多少杯都不曾醉過,宴席上最大的懲罰左不過是罰酒,他無所畏懼,旁人也不好再斤斤計較。這會兒聽到這種質疑聲,韓曄只是保持著慣常的微笑,道:“麗嬪娘娘說笑了。”
“是啊,麗嬪娘娘說笑了。”
韓曄話音未落,百里落便笑看著麗嬪,介面道,忽然羞澀地低下頭去:“若說爭執,今兒個落兒與駙馬確實有了一點小小的爭執,不過,只是為了一個名字罷了,真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呢。”
“名字?”眾人不解,連景元帝也頗有興趣。
百里落越發羞澀,頭更低了:“不怕父皇母后母妃和諸位娘娘笑話,落兒已有了身孕,正是為了腹中孩兒的名字才與駙馬爭論起來……初次為人父母,難免心懷忐忑……”
“叮噹——”一聲脆響,有東西落地,碎了。
“婧公主,奴婢為您換隻勺子。”宮女的聲音在安靜的大殿內格外清晰。
百里婧垂著眼瞼,方才捏著勺子的手此刻在桌下收緊,木然點點頭:“……好。”
真是丟臉,又丟臉了,他們已經成親,這是遲早的事,她有什麼不敢好在意的?她方才只是手滑了,沒有握住而已。可這樣的解釋,又有誰在乎?
韓曄唇邊的笑容雖然僵了,卻一直長在那裡不曾收回,該看到的都看到了,該聽到的都聽到了,他無法反駁。
女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事便是嫁人生子,百里婧打碎勺子的插曲並沒有影響大殿內真真假假的恭賀之聲:“落公主大喜,落駙馬大喜,今兒端陽佳節,真是個好日子!”
“是啊,可喜可賀!明年一二月臨盆,春暖花開,咱們宮裡又有一番熱鬧了,姐妹們得趕緊為小世孫小郡主做新衣裳新鞋子了!”
又有人來怪韓曄:“落駙馬這可就不對了,既然落公主都已經有了身孕,最忌動氣,你怎可再與她起爭執?多讓一讓她,小倆口也沒什麼可吵的,床頭打架床位和,一夜夫妻百夜恩哪!”
連黎貴妃也頗驚訝道:“落兒,你有身孕了?!真是太好了!”轉頭欣喜地對景元帝道:“陛下,這可是您的第一位外孫啊,恭喜陛下兒孫滿堂!”
景元帝大笑點頭:“是啊,第一位外孫。”說著,銳利而威嚴的目光射向韓曄,仍舊帶著笑意道:“晉陽王是朕的摯友,若是他知道要添孫兒了,不知會如何欣慰才是,落駙馬,你可通知你父親了?”
韓曄笑應:“尚未。北郡路遠,父親若一早知曉恐會惦記萬分,所以,還是遲一些好。”
景元帝捋著鬍鬚,不置可否道:“如此,就照落駙馬的意思辦吧。落兒有身孕了,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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