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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婧一愣。
我只吹給你聽。
這幾個字曾經不是寫在手心裡的,是由她最喜歡的那個男人口中說出來的——
起因自然是她的死皮賴臉:“韓曄,你的笛子只能吹給我聽!”
“別人聽見了怎麼辦?”那個人挑眉。
“那……那你就再吹一首曲子補給我!”
“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當然只能吹給我一個人聽!”她總算找到斬金截鐵理直氣壯的答案,但似乎牛頭不對馬嘴。
那人敗下陣來,唇邊浮起清雅的笑意:“好,只吹給你一個人聽。”
所以啊,她在回宮之後的第一夜才會睡不好,不是因為床鋪不夠柔軟,而是因為未能聽到那人的笛音,因為他不在身邊。
哨聲是哨聲,笛音是笛音,她曾經歷過太美好的夢境,現實可以隨時翻動攪擾她殘缺的心,卻永不能探及她的靈魂深處,那扇門,已經關上。
“走吧,回去。”她拉著墨問的手帶他起來,看向平靜的水面,嘆道:“我的小船也不見了。”
墨問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滿池的魚兒在嬉戲,從前,竟沒發現這個好去處。
陽光從竹林的縫隙灑下來,兩個人攜手磕磕絆絆地往外走,偶爾,百里婧繁複的衣裙被勾住,墨問替她撥弄開,又或者墨問散亂的長髮沾了竹葉,百里婧替他摘下……
當兩個人的身影越走越近,候在外面的遠山竟愣住了,海棠紅配深色青,主子的挺拔身形配婧公主的嬌小,論腳力,婧公主沉穩,主子略顯虛浮,若是細細探究起來,主子的這副相貌確實不能恭維,被婧公主足足甩出了幾千丈遠。
遠山想了一會兒便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什麼配不配!都是被主子當初那聲詢問惹的!
配又如何?不配又如何?是夫妻卻永不可能成夫妻,這才是唯一的答案。任誰痴心妄想,想出一千種可能來,通通都沒用。
“遠山,大公子這十日來氣色略有好轉,那藥木蓮有按時送來麼?”百里婧已經走到跟前來,問道。
遠山聽見“藥”字就不舒服,偷眼看了看墨問,點頭答道:“有,有,木蓮姑娘日日都準點送來,主子若不做那傻事,身子肯定能好得多。”
百里婧笑道:“看樣子孫太醫算對症下藥了,走,藥又熬好了,回去熱一熱,繼續吃吧。”
墨問任她牽著,像個孩子似的拖著走。
遠山看著百里婧的背影又恨起來,當初他以牙還牙給她的那碗粥也下了毒,卻被主子換走了,主子啊主子,你如此護著她做什麼?
出了竹林,繞回小屋時,墨譽的小廝水生正候在那,見他們倆回來,跪地拜道:“婧公主,宮裡來人了,說四公子中了狀元,陛下設了狀元宴,高公公特地詢問大公子身子可好些了,能否參加此次國宴?”
墨問沉默地注視著百里婧,沉靜的眼神中夾雜著愁緒,輕搖了搖頭。
百里婧微微蹙眉,想了想,道:“就說駙馬身體抱恙,國宴去不了了。”
水生不敢抬頭,又道:“高公公還說,已經請過落公主和落駙馬了,如果婧公主和大公子不去,恐怕不大好。”
百里婧冷笑出聲:“高賢人呢?他自個兒怎麼不來?假惺惺地問什麼!出去告訴他,說本宮和駙馬身子都不舒服,請落公主和落駙馬多喝幾杯!”
高賢是父皇身邊最受寵的太監,他對她和百里落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卻反倒拿百里落壓她,居心何在?
水生剛聽說飛虹橋上的慘案,婧公主的惡名已經傳遍了整個相府,誰都不敢來招惹她,聽百里婧這麼一說,一絲疑問都不敢有,忙磕了個頭爬起來:“奴才明白了!奴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