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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著下人的本僕。就站在雁依盼座位旁。
等丫頭把茶奉上、退出去之後,雁依盼摘下頭上的銀簪,慢條斯理地試過一杯,確認沒被加藥加料之後,這才請老薑喝,
她知道自己母親可能就躲在窗外偷窺。這段日子以來,母親有如小老鼠一樣,畏懼她的眼色,總是躲得遠遠,母女倆即使住在一起,也有如陌路人。
雁依盼不在乎。自從一年多以前的那一夜之後,她再也不信任廚房裡端出來的任何飯菜茶食。
其實這樣最好。真的。
老薑沉默地看著這一切。連在自己家裡,雁小姐都無法安心自在。她試茶的手法很純熟,彷佛這樣做早巳成了習慣似的。
他沒有喝那杯茶,只是掏出了慎重收在懷裡的金鐲,擱在桌上。
“景大人要還小姐的。”
雁依盼眨了眨眼,無用,眼前模模糊糊;又用力眨了幾下,還是一樣。
她的手彷佛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來,也沒辦法拿那隻金鐲。
這隻給景四端騙去的金鐲子,造就了往後多少次兩人之間的拌嘴與調侃,他就是不肯還她。到後來已經成了他們之間的小小情趣,每次提起來,總是少不了一陣鬥嘴調笑。她鬧他,他也就順著她鬧,變相的任她撒嬌。
他總是這樣哄她騙她,把她一顆心也哄騙走了。
而今,鐲子送回來了!這代表著什麼呢?
“他……可是要被降罪、受罰了?”雁依盼的嗓音細如蚊嗚。顫抖得連她自己都聽不清。
“是。”老薑從不多說廢話,也不繞圈子,簡簡單單一個字做問答。
“會、會是重罰嗎?”
老薑這次沒說話了,只是嘆了一口氣。
會有多嚴重難道,直的要斬首嗎雁依盼心中百感交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如何預測。只知道,胸口猛發疼發慌,鼻子好酸好酸——
沒道理呀,她上奏就是要他得一點教訓一別這麼貪財、敗壞朝紀呀
雁依盼一生最恨的,就是以錢財或權勢壓迫弱小的人:她真的看多了。父親努力巴結的親朋好友有怎樣嘴瞼、父親對母親又是怎樣的嘴瞼,母親守寡後結交的男人,一個個又是怎樣的嘴臉,她全都看在眼裡。
如果她會因為兒女私情而隱忍不報,任景四端繼續仗勢欺人的話,那她就不是雁依盼了。
可是、可是……
原來做了對的事情、幫助了天下人,卻幫不到自己的感受,是這麼無奈,還帶著深深的酸楚。
“老薑哥……我可以……去看他嗎?”她抬起頭,明媚大眼中閃爍著晶瑩水光,卻依然強忍著不肯哭,讓人看了心疼極了。
老美不是鐵石心腸,但這種時候,也只能搖頭。
“已經被押到刑部死牢了,不方便。”他簡單地說。
聞言,雁依盼的臉蛋整個沒了血色。她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甚至眼前冒出了金星;就像是被人兜心揍了狠狠一拳。
已經被送到死牢。那就是已經確定刑度,這幾天就要處決了。
雁依盼靜了很久很久。
“是嗎那我知道了。”最後,她輕聲道:“謝謝老薑哥特地把鐲子送回來,請轉告你家大人,我收下了。”
“小姐請保重。”老薑恭謹地彎身鞠躬,之後,悄然無聲地離去。
那一夜,雁依盼在鏡前整妝之際。發現自己似乎有了老態。
才雙十年華,正應該是嬌媚綻放的如花美貌,在鏡中卻憔悴了。這些日子以來,她本來就纖瘦的身子更加荏弱,瘦損了不少,一雙烏黑的眼睛更大了,臉頰微微凹下,表情淡淡的。
她對著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
猶記得在梅縣時,晨起梳妝,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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