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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壓一放,便如扯風箱一般,將氣息壓入他肺中,低聲又道:“也是你命大,我這‘神照經’已練了一十二年,直到兩個月前方才練成。倘若你在兩個月前尋死,我就救你不得了。”
狄雲胸口鬱悶難當,想起戚芳嫁了萬圭,真覺還是死了的乾淨,向那瘋漢瞪了一眼,恨恨地道:“我前生不知作了什麼孽,今世要撞到你這惡賊。”
那瘋漢笑道:“我很開心,小兄弟,這三年來我真錯怪了你。我丁典向你賠不是啦!”說著爬在地下,咚咚咚地向他磕了三個響頭。
狄雲嘆了口氣,低聲說了聲:“瘋子!”也就沒再去理他,慢慢側過身來,突然想起:“他自稱丁典,那是姓丁名典麼?我和他在獄中同處三年,一直不知他的姓名。”好奇心起,問道:“你叫什麼?”那瘋漢道:“我姓丁,目不識丁的丁,三墳五典的典。我疑心病太重,一直當你是歹人,這三年多來當真將你害得苦了,實在太對你不起。”狄雲覺得他說話有條有理,並無半點瘋態,問道:“你到底是不是瘋子?”
丁典黯然不語,隔得半晌,長長嘆了口氣,道:“到底瘋不瘋,那也難說得很。我是在求心之所安,旁人看來,卻不免覺得我太過傻得莫名其妙。”過了一會,又安慰他道:“狄兄弟,你心中的委屈,我已猜到了十之八九。人家既然對你無情無義,你又何必將這女子苦苦放在心上?大丈夫何患無妻?將來娶一個勝你師妹十倍的女子,又有何難?”
狄雲聽了這番說話,三年多來鬱在心中的委屈,忍不住便如山洪般奔瀉了出來,但覺胸口一酸,淚珠滾滾而下,到後來,便伏在丁典懷中大哭起來。
丁典摟住他上身,輕輕撫摸他的長髮。
過得三天,狄雲精神稍振。丁典低低地跟他有說有笑,講些江湖上的掌故趣事,跟他解悶。但當獄吏送飯來時,丁典卻仍對狄雲大聲呼叱,穢語辱罵,神情與前毫無異樣。
一個折磨得他苦惱不堪的對頭,突然間成為良朋好友,若不是戚芳嫁了人這件事不斷象毒蟲般咬噬著他的心,這時的獄中生涯,和三年多來的情形相比,簡直算得是天堂了。
狄雲曾向丁典問起,為什麼以前當他是歹人,為什麼突然察覺了真相。丁典道:“你若真是歹人,決不會上吊自殺。我等你氣絕好久,死得透了,身子都快僵了,這才施救。普天下除了我自己之外,沒人知道我已練成‘神照經’的上乘功夫。若不是我會得這門功夫,無論如何救你不轉。你自殺既是真的,那便不是向我施苦肉計的歹人了。”狄雲又問:“你疑心我向你施苦肉計?那為什麼?”丁典微笑不答。
第二次狄雲又問到這件事時,丁典仍是不答,狄雲便不再問了。
一日晚上,丁典在他耳邊低聲道:“我這‘神照經’功夫,是天下內功中威力最強、最奧妙的法門。今日起我傳授給你,你小心記住了。”狄雲搖頭道:“我不學。”丁典奇道:“這等機緣曠世難逢,你為什麼不要學?”狄雲道:“這種日子生不如死。咱二人此生看來也無出獄的時候,再高強的武功學了也是毫無用處。”丁典笑道:“要出獄去,那還不容易?我將初步口訣傳你,你好好記著。”
狄雲甚是執拗,尋死的念頭兀自未消,說什麼也不肯學。丁典又好氣又好笑,卻也束手無策,恨不得再象從前那般打他一頓。
又過數日,月亮又要圓了。狄雲不禁暗暗替丁典擔心。丁典猜到他心意,說道:“狄兄弟,我每月該當有這番折磨,我受了拷打後,回來仍要打你出氣,你我千萬不可顯得和好,否則於你我都是大大的不利。”狄雲問道:“那為什麼?”丁典道:“他們倘若疑心你我交了朋友,便會對你使用毒刑,逼你向我套問一件事。我打你罵你,就可免得你身遭惡毒慘酷的刑罰。”
狄雲點頭道:“不錯。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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