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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鏡片後的黑眸看著盛穗臉上一點一點泛起薄紅,半晌勾唇,不疾不徐:「看來我在你這裡,似乎信譽值堪憂。」
話畢他轉身找到體溫槍測量,將螢幕上的數字379給盛穗看,之後就淡笑著等她開口。
盛穗在被子裡雙手抱腿,恨不得埋起臉:「你前兩次也說沒事,實際上還在發燒。」
「嗯,以後一定改,」周時予道歉的態度懇切,只是不忘調侃她一句,
「儘量少讓周太太擔心。」
「」
習慣她總倉皇結束通話電話,周時予放下手機起身離開書房,遠遠就聽客廳傳來吵鬧聲。
人是邱斯和成禾另外兩位核心人員,四人都是大學校友,各自為成禾的發展添磚加瓦。
見周時予出來,剛遊戲通關的邱斯回頭:「還是你家的曲面屏玩的爽,來一局?」
旁邊兩位連聲附和。
周時予雙手插兜在沙發坐下,長腿交疊手撐著太陽穴,面無表情地掃過茶几上外賣飲料和啤酒,忽地道:
「最後一次。」
「別那麼小氣嘛,」邱斯這話聽了不下百遍,滿不在乎,「兄弟們為你賣命,玩會你家遊戲機怎麼了——」
「我結婚了。」
周時予分明揚唇在笑,打斷的聲線卻微涼;他坐直後前傾身體,金絲眼鏡鏡腿的細鏈小幅度擺動:
「所以,不方便。」
邱斯聞言先是一愣,幾秒後控制不住地捧腹大笑:「你?周時予結婚?你喜不喜歡女的都難說,還結婚哈哈哈哈哈——」
幾人打鬧鬨笑聲中,周時予瞥了眼牆上時鐘,起身。
推門回臥室前,他回頭朝一路跟在身後的陳秘書,淡淡道:「半小時,把他們都弄出去。」
「是,」陳秘書立刻預定半小時後的酒吧包場,妥當後才詢問,
「梁醫生的助理下午來問,先前預定的診療是否還要繼續。」
時間在沉默中不斷逝去。
良久,當陳秘書予正要重複請示時,背朝他的男人摁下把手推開門,清冷聲線丟下兩字:
「照常。」
-
經過幾天時間相處,盛穗已經和班上學生親近不少。
只是親密歸親密,棘手事仍舊只多不少。
上午班裡一位智力障礙的學生直接尿在褲子裡,教室很快異味熏天。
盛穗察覺後,立刻將男孩抱到旁邊的洗手間,給他洗淨換上新褲子,還不忘清理座位旁的大灘尿液。
誰知道孩子腸胃不好,下午再一次排洩在新換的褲子上。
再沒有備用褲子穿換,盛穗只能從教師儲物櫃中拿出她的給學生,又打電話請家長儘早來學校接,最後才看向齊悅。
「你照看一下,我去趟洗手間。」
齊悅見她熟練地找出洗衣液和塑膠盆,盆裡是兩條沾滿屎尿褲子,目瞪口呆:「你不會要給他洗衣服吧,他家長等下就來了。」
「他媽媽每天都是坐公交來,」盛穗語調平靜,「褲子上的味道很重,司機和乘客可能會拒絕他們上車。」
特殊兒童一直被絕大多數人遺忘,即便這幾年情況有所改觀,也仍舊是弱勢群體。
盛穗清楚她能做的很少,但總好過無動於衷。
手忙腳亂中,一下午時間眨眼便過去,等回神,齊悅已經在督促學生放學。
窗外淅瀝下著毛毛細雨,烏雲壓成,盛穗叮囑學生打好雨傘,和其他班級老師一同排列在校門口。
一時間,大門前站滿排隊的學生、教師以及等候的家長,各自撐著傘。
遲遲不見接送周熠的接送阿姨,盛穗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