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第3/3 頁)
才能好。”
大伯母又說,一個“順”字有百種解法。
容朝華說完起身離開花廳,把羅姨娘晾在原地。
羅姨娘沒想到容朝華答應了,她唇乾舌燥,捧上茶盞剛喝了一口,倏地回頭問丫環:“我領上有什麼?”
金芍細看了看:“沒什麼呀?”
羅姨娘不信:“取鏡子來。”
在鏡前一照就見自己外頭雖罩了件素袍,裡頭的羅衣卻是銷金的,自領口隱隱露出一截。
怪不得!
羅姨娘撫著衣領,想到容朝華那點水般的目光……殷氏怎麼生得出這樣的女兒?
容朝華離開西花廳,來的時候大步流星,走的時候卻放慢了步子。
甘棠有些憂心:“姑娘,這事真是老爺的意思?”
“自然是真的。”這種事羅姨娘不敢撒謊,但事怎麼辦卻在她手裡。
“她請雖然請了我,但料定了我不會來。”
一而再,再而三。
父親不會細問羅姨娘用了什麼由頭請人,只會知道羅姨娘請了三回,她不僅不來,連是什麼事都不問一句。
芸苓脾氣急些,剛面露憤然張口欲言,就聽沉璧在後面咳嗽了一聲。
山廊盡頭的拓碑亭中有個身穿白暗骨朵雲銀絲道袍的中年男子,正隔著雨簾等候。
“父親。”容朝華揚聲喚道。
容寅四十歲還不到,眉目依舊,只是鬢邊添得幾縷星霜,從他面容身姿很容易就能想見他年輕的時候有多麼丰神俊朗。
他道袍袖口上還沾著點點墨痕,立在廊亭中等女兒過來。
看見容朝華披了羽紗披風蹙起眉,雖已是仲春時節,但下著雨還讓女兒跑這一趟,他覺得羅姨娘沒把事辦好。
“這種天該讓下人們傳話,怎麼特意出來?著了風怎麼好?”
容朝華先給父親問安,而後說:“幾回傳話說不分明,我厭煩了。”
容寅就笑起來,這個脾氣既像他,又像真娘。
再看到容朝華髮間戴的珍珠流蘇環,一看就知是真娘畫的圖樣,他不由展眉:“這是珠箍子改的?也就是你娘能想得出這些。”
說完閒言,他說起正事:“朝朝覺得在家辦宴如何?”
容朝華一眼就瞧出父親臉上獻寶似的神情,緩聲道:“放舟遊湖倒是不負柳邊春色。只怕人少,熱鬧不起來。”
容寅剛歡喜起來的臉色又淡下去,他當然知道人為什麼少,也知道為什麼大嫂每回都特意在老宅裡辦宴。
可依舊沒有他瞧得上的人家上門提親。
上門的那些,門第品貌性情,哪一樣都配不上朝朝。
以為女兒是灰了心,容寅安撫女兒:“朝朝不要如此說,楚家那個不好,阿爹必會給你尋個最好最合適的!”
說話間胸有成竹。
容朝華垂眉,這麼說果然是姓沈的故交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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