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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在我手背上狠狠地一掐,鑽心的疼痛。
波濤起伏,龍鯨嗚鳴著浮出水面,一個碧衣少女立在魚背上,黑髮卷舞,乘風破浪。果然是這兩個月來,我們日夜追尋的羅澐。
見到她,我的心裡怦怦劇跳,剛才的那些疑慮全都煙消去散。那雙紫眸掃過船上眾人,卻沒有認出我,也沒有認出男裝打扮的相柳,臉上依舊是那似笑非笑的嬌媚神情。
周圍口哨四起,都以為她是南海的蠻族漁女。一些年少輕狂的賓客被她的秋波勾得神魂顛倒,有的大聲朝她喊話,有的則忍不住御風騰空,朝鯨魚追去。
相柳笑吟吟地說:“夫君,現在正是解開你‘相思果毒’的絕好機會。過了這座山,可就沒這水啦。”不等我回答,已翩然衝起。
相柳心狠手辣,又對羅澐頗有醋意,既然知道從好懊處問不出軒轅星圖的下落,一定不會再有半點兒留情。
我雖想解除紅豆情毒,卻不想當真剜出她的心來。於是只好翻身抄足,緊隨在相柳與那些浮浪費少年之後。
羅澐轉頭嫣然而笑,揮袖撒出一張巨大的碧綠漁網,迎風鼓舞,將搶在最前的幾個少年兜頭罩住,“轟”的一聲,砸入海中,那幾人被漁網的尖鉤劃得鮮血淋漓,吃痛大叫。
血腥味隨著波濤迅速蔓延,沒過一會兒,海面上就浮出了幾十只鯊魚的三角尖鰭,朝著漁網疾速游來。
那些人惱怒交集,越是奮力掙扎,被捆得越緊,一邊強聚直氣,和四面包圍來的鯊魚拼死激鬥,一邊朝著羅澐破口大罵。
羅澐拍手咯咯大笑。剩下的那些少年見她出手這麼毒辣,都有些驚愕駭然,踏著波浪躊躇不前,只有三五個自恃修為高強的,反被撩起好勝之心,和我們一起繼續朝前追趕。
大風鼓卷,龍鯨嗚鳴著噴出一條水柱,又漸漸地沉入海里。那些少年眼睜睜地看著她咯咯大笑著消失在碧波中,又是失望又是沮喪,只好迎著遠處滿船的鬨笑,悻悻返回。
我抓住相柳的手,並肩衝入海中。在水火海竅的滔滔漩渦裡,我修煉了許久,早已能純熟自如地利用周身毛孔,在海里恣意呼吸。相比之下,南海的急流大浪倒算不得什麼了。
水中空氣透過我的經絡、血管,絲絲脈脈地匯入心肺,又透過我的手掌,沁入相柳的體內。
她第一閃嚐到的這種奇妙的滋味,又驚又喜地凝視著我,嫣然一笑,五每時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掌。
深藍色的海水無邊無際,我們就像兩條魚,和四周翩然穿梭的鯊群一起,自由自在朝前遊溯。
前方兩百餘丈外,龍鯨拖曳著漁網,如小山般無聲地移動。那五六個少年早已被憋悶得透不過氣,無力掙扎,更不用說和前仆後繼的鯊魚拼鬥了。
紫紅色的血霧迅速瀰漫,景象慘不忍睹。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斜側方疾速游來,揮刀劈斬,驅散鯊群,將漁網豁開一個大
那些人如蒙大赦,箭一般朝上衝脫逃散。
隔得太遠,看不清那人的容貌,隱隱約約覺得似乎曾在哪裡見過。羅澐騰雲駕霧似的從鯨魚背上踏奔而回,朝他揮鞭劈打。
那人對她的路數似乎瞭如指掌,微一躲閃,便奪過長鞭,將她拽入懷裡。羅澐奮力掙扎,但從那動作來看,不像是生死相搏,倒像是至為熟稔、親密的戀人在拌嘴鬥氣。
我心裡一震,突然明白這個人是誰了!羅澐騎著龍鯨,大張旗鼓地出現在南海,又無緣無由地平起波瀾,對這些賓客施加辣手,無非就是為了敲山震虎,引出昌意來。
狹路相逢,我心底積抑了十幾年的怒火瞬間噴薄。凝神聚氣,全速朝前游去。
但他的速度快得驚人。不像一條魚,更像一隻青雲直上的大金鵬鳥,眨眼間便抱著羅澐衝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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