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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梅書達還未到近前便聞聽一陣絲竹,隱有女子說笑聲傳來,抬頭一瞧,又見空中飛了兩三隻紙鳶,再走兩步,遠遠望見女孩兒們三三兩兩的有八九個之多,或在亭子裡撫琴下棋,或讓丫鬟推著盪鞦韆,或擎著竹竿釣魚,或湊在一處小聲說話,或跟丫鬟們一處放風箏。還有幾個貴婦打扮的婦人,坐在池子中心的水榭裡搖著扇子吃茶閒話。梅書達仔細辨認一番,竟未看到秀微在其中,不由略有些失望,又想道:“她不會又躲在牆後頭哭罷?”想著悄悄靠過去,果然聽到牆後有人道:“姐姐剛才洗了臉,塗了脂粉,這會子可不能再哭花了。再說太太她們就在前頭,想哭也要把淚先嚥進肚子,躲沒人地方哭個痛快去,在她們跟前萬不能顯出自個兒氣弱來,否則只會沒白的讓別人歡心,稱了心願。”
梅書達偷眼一望,只見兩個女子正站在粉牆後頭,一個正是李秀微,梅書達留神打量,只見她穿著金絲杏紅綢繡花裙褂,戴著赤金的釵環,頸上的瓔珞圈上墜一塊玉鎖,臉兒上薄施了些脂粉,目凝精華,神色柔和,竟跟上次躲在牆後流淚的女子判若兩人。梅書達心中盪漾,暗讚道:“比當日看著還要美了,真真兒是絕色,若她親孃跟她生得一個樣兒,孝公迷戀這些年也在情理之中了。”
又往旁邊看,見另一人身著天青緞繡團花褙子,梳了婦人頭,與秀微長得有幾分像,鵝蛋臉,杏子目,容貌娟秀,此人正是秀微的胞姐,孝國府的二姑娘香微。
只見香微紅著眼眶,對握著秀微的手道:“我知道,所以自打一進門我便強忍著,方才只有咱們姐兒兩個,我方才忍不住了。”
秀微亦帶了愁容道:“我知道你心裡苦,回頭我便跟爹爹、大哥和三哥去說,讓他們去敲打敲打你夫婿,讓他再不敢吃醉了酒打你,也別讓他再聯手老子娘欺負你罷。”
香微咬了牙道:“別去求爹!他若真心疼我,就不會聽那混賬婆娘的話勸我應了這一門親!原本姨娘在世的時候早已暗中為我物色人選了,家道雖比不得富貴之家,但到底殷實,還是讀書人出身。怪只怪姨娘倒頭之前未讓爹爹親口允下了,才讓我落到這一步,如今木已成舟,找爹爹說了又能管什麼……”又死死捏了秀微的手道:“好妹妹,聽我這一句,你年紀也大了,趕緊央告那幾位姑姑們幫你物色人選,家道還在其次,人品才是第一貴重的,那婆娘外作賢良,內裡可是藏了奸的,害我這樣慘,你萬萬不可落得我這個田地……”
秀微緊緊蹙了眉垂頭道:“這事只怕……只怕是不成的……”
香微聽了悲從中來,哽咽道:“親孃!親孃你怎麼死得這麼早哇……撇下我們幾個孤苦伶仃的……”
秀微眼裡也噙著淚,強忍著打起精神勉強笑道:“姐姐也別灰心,事情哪就到這麼不堪了,姐夫脾氣壞了些,但當初也是千求萬求上門來求你過去的,聘禮也豐豐厚厚……”
香微冷笑道:“好妹妹,你別說這些讓我寬心。當日榛兒腦袋發昏,要襲祖上家風從軍去,太太忙忙的託了人使銀子讓他進了京衛指揮使司,又怕他受欺負,百般籠絡指揮同知、僉事幾家的內眷,為了她那‘親’兒子的前程又貪劉家的銀子便將我賣了攀親結故。”
秀微搖著頭道:“親事結成了,四哥又不願從武了,一勁兒要到國子監讀書,但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只跟世家紈絝一起廝混罷了。”
香微流淚道:“也該怨我,被他們天花亂墜的說迷了心竅,只覺這一嫁也算是個高門……誰知道……走到這一步,我也不知該怨恨誰,這些都是我的命罷了……”再嘆:“萬事分已定,浮生空自忙。”說著淚便滴了下來。
秀微拉了香微的手柔聲道:“日子總得過,自會有出頭之日,什麼‘萬事分已定’,我倒不信,不掙一掙誰能分明結果前程呢?今日爹爹不在家還罷了,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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