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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了,葫蘆絲演奏的雲南民歌《小河淌水》,對不對?”馬頭乾笑了兩聲,得意地說,“還是學學本?拉登同志吧,要想不被美國大兵活捉,就不要使用行動電話。”
我說馬頭求求你啦,讓我過個舒坦的星期天好不好?你看我為了雜誌社的事業殫精竭慮、嘔心瀝血,只差沒有拋頭顱和出賣肉體了,你還時不時地像催命鬼一樣把我叫回去,我簡直活得了無生趣。
“現在不是你活得了無生趣,是別人不想活了,你必須去救他!”馬頭不再跟我開玩笑,語氣一下子正經起來。
我愣了愣神,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馬頭繼續說:“剛才公安局的人打電話來,說有個小夥子想跳長江大橋自殺,現在正坐在欄杆上,誰都不讓靠近。長江大橋已經嚴重塞車,局面非常混亂。公安局的人說,那小夥子指名要見你,說想最後跟你說幾句話。你趕緊去,晚了可能就來不及了。”
結束通話電話,我想了想,好象自己並沒有同志的傾向,怎麼會有男人要跟我生離死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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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眉看我的表情比較沉重,關切地問:“姚哥,事情要不要緊?”
我說我也不知道。
我開始起身買單。沈小眉好奇地說,那我跟你一塊去吧,看看你們記者是怎樣工作的。別人都說你們是無冕之王,我想看看你是怎樣當這個無冕之王的。我笑了笑說,也好。
我駕駛的切諾基艱難地行駛到橋頭堡,就再也插針不進了,堵塞的車輛已經排成了長龍。我跳下車,掏出記者證,跟值勤的交警表明身份和意圖,要他幫我把車子移到一邊,然後拽著沈小眉就往橋中心跑。
沈小眉邊跑邊氣喘吁吁地說,姚哥,好在我今天穿的不是高跟鞋。
一路狂奔,再層層扒開人群,我終於擠到了一群警察的面前,他們正準備把我推開,我告訴他們我就是姚偉傑,那個要自殺的人要找的記者就是我,他們這才放我過去,同時又問我身邊的沈小眉是什麼人,我撒謊說是我的同事,也是記者,沈小眉這才得以和我一塊過去。
試圖自殺的那個小夥子正坐在長江大橋的欄杆上,他的身子很單薄,橋上風很大,似乎隨時可以把他吹下去。圍觀的人群和堵塞在橋上的車輛黑壓壓的一片,許多人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嘴裡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音。但那個小夥子如一尊入定的佛一般,對外界的這些紛紛擾擾視而不見。
又走近了了兩步,我終於認清了這個小夥子。
大約是三天前,他到我們的雜誌社來了一趟,前臺小姐把他攔住了,問他找誰,他說誰都不認識,就是來找這裡的編輯訴訴苦。我們雜誌社經常有這種苦大仇深的人來造訪。正好那個時候我從大堂經過,前臺小姐就把他推給了我。
小夥子告訴我他是重慶人,從小就被家裡當作女孩打扮,慢慢的他也就養成了女人的心理,一心想做個女人,常常偷偷地搽點胭脂口紅什麼的,因此沒少被別人恥笑。他今年28歲了,在外面打了10年工,積攢了2萬元錢,他聽說武漢的協和醫院可以做變性手術,於是懷揣著這筆錢坐火車來到武漢。下了火車後,他問別人協和醫院怎麼走,這時有兩個男人說他們也是去協和看病的,可以帶他去,他果真相信了。結果走了幾個小時也沒看到醫院。又累又餓時,同行的一個男人買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他,他喝了以後就迷迷糊糊的,等他清醒過來後,那兩個男人已經不見了,他身上的兩萬塊錢也不翼而飛。
他這才意識到遇見了騙子。他去報警,警察雖然立了案,但也坦率地告訴他,想把錢找回來的希望十分渺茫。他身無分文,在街上流浪了兩天,餓了就到垃圾桶裡撿點別人吃剩下的飯菜,困了就睡在天橋下面。萬般無奈之下,他想到了我們的雜誌社就在武漢,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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