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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會兒,眉心攢起,冷笑一聲:“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為就憑你也撬得了我的牆角?”
我其實也覺得就憑我是撬不了她的牆角的,但輸人不輸陣,為了面子,還是勉強抖擻起精神道:“難說。”
她臉紅了白了兩下,又冷笑一聲:“果然是十六歲就生了孩子的人說得出來的話,夠不要臉的。你要想撬我牆角也得有資本啊,你有什麼資本?就憑你十六歲就不知道和誰生了個野孩子?”
所以說愛情這東西真不得了,竟能讓長期語文不及格的無邏輯少女在頃刻之間成為一個辯論高手。
我學著她冷笑了一聲:“如果我說林喬就是我兒子他爹呢?”
蘇祈臉色發綠,綠了好一會兒咬牙道:“顏宋,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我說:“哈哈,我確實是亂說的。”
她被我的無恥打敗,跺了跺腳踩著冬天乾枯的野草淚奔了。
我和蘇祈的樑子就這麼結下。我本來以為,讓她知道我對她男朋友有覬覦之心,可以讓她有點危機感,快點把林喬帶離我的身邊。但她竟然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唯一改變的只是上廁所時再也不邀請我了。
不久之後,班裡傳得沸沸揚揚,說高一有個學弟在瘋狂追求蘇祈,企圖離間林蘇二人的感情。這位學弟長得雖然不如林喬那麼好看,但也是虎背熊腰相貌堂堂的一位帥哥,輿論覺得,即使蘇祈離開林喬和這位學弟在一起,也不算大眾審美向異端人文環境妥協,於是,在這場明顯第三者插足的桃色糾紛中,輿論普遍失語了。
蘇祈沒有明顯拒絕學弟的追求。每天早上下早自習,都有一枝玫瑰花送到她的座位上。細心的同學們透過玫瑰花外包的玻璃紙,分析出這些花居然不是從學校花壇裡摘的,而是在花店裡用人民幣買的,紛紛被他的痴情感動,輿論開始漸漸偏向這位虎背熊腰的學弟。
林喬依然上他的課打他的球午飯吃我的豬肉,也依然記得每天放學送我回家,只是這些活動再沒蘇祈參與了。
我說:“你和蘇祈到底怎麼回事?”
他投進一個三分球,轉身伸手,我丟過去一瓶礦泉水,他接過仰脖灌了一大口,微微皺眉道:“沒什麼,我們在冷戰。”
我說:“那什麼,你們還是快點恢復邦交吧,省得我夾在中間不自在。”
他揚眉道:“你聽到什麼了?說我和蘇祈其實已經分手了,我現在和你在一起?”
我呵呵笑了兩聲:“你訊息挺靈通的麼。”
他將籃球放在手裡轉了一個圈,笑了笑:“顏宋,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你不會因為這兩句流言就要跟我拉開距離吧?”
藍天白雲底下,他說顏宋,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
我苦澀地打了個哈哈:“怎麼可能呢,你都說了,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
那一刻,看著眼前這個揮汗如雨的漂亮小夥子,我產生了一個很暴力的想法,我想把他一巴掌拍死。
星期六晚上,林喬打電話過來,說他爸單位上發的電影票快要過期了,恰好最近有新片上映,他想找個伴星期天一起看。
我說:“這不行,我挺忙的。”
他說:“你忙什麼?”
我說:“什麼都忙。”
他說:“就這麼定了,明天下午兩點,我直接到你們家來找你。”
電話再撥過去就沒人接了。
他不知道,我雖然不害怕流言,卻害怕管不住自己的心。
無知的人多麼幸福,只要輕鬆兩三句話就可以把別人的防守線搗鼓完蛋,真是比導彈還導彈。
既然這場電影不可避免,我立刻調整心態,瞬間覺得作為林喬的暗戀者,有生之年能夠和他單獨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