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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去體驗生活。秦漠找了醫生來給他檢查,醫生認為他如此生龍活虎,已能勝任各種或短或長距離的旅途,並且少年兒童多開點眼界其實有利於心智成長,跟著我去支教也有好處。秦漠沒有反對也沒有贊同,學生會的意思是跟個小孩更能體現這個活動的人文關懷精神,不僅沒反對還免了顏朗的來回交通費用。周越越認為這個便宜不佔白不佔,不佔就將被學生會的進步青年們拿去公款吃喝,這樣的事情堅決不能讓他發生,我和她英雄所見略同。顏朗的執念不花半毛錢就得逞了,他感到很高興,我和周越越也很高興,大家基本上懷著喜悅的心情上了火車。只有秦漠一個人微微皺著眉頭,車開動時,他衝我揚了揚手機,我琢磨好一陣,領會他的意思,掏出包裡手機一看,新收了一條簡訊:“記住充電,別讓我找不到你。”
火車緩慢移動,回頭看,即使這樣不動聲色的速度,也已開出老遠,C城的上空始終陰霾,秦漠站在月臺上,只能看到模糊的一個影子。記憶中似乎也有此種離別場景,但我想象很久,只覺得這樣文藝的橋段,一個人一生碰到一次已屬難得,碰到兩次真是好難得。多半是以前看臺劇或者韓劇,有類似場景讓人印象深刻,只是看的時間太久,印象還在,影像全沒了。
火車迅速駛離C城,窗外,一溜煙黑乎乎的廠房從我們眼前呼嘯而過。
顏朗坐在我旁邊,已經昏昏欲睡。昨天送他去周越越家,忘了給他拿圍巾,在車站時秦漠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系在他脖子上,但因實在太長,不得不重複繞了好幾圈,乍一望脖子包得像個倒置的陀螺。顏朗縮在陀螺裡漸漸沉入了夢鄉。
周越越坐在我對面,完全無視了我和顏朗,眼睛直勾勾地注視某個地方。
我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帶撲克牌了吧,咱們玩會兒牌。”
她將我的手從容撥開,繼續注視某個地方。我順著她的視線回頭望,看到兩排之遙的斜後座坐了一個塞著耳機專心聽音樂的、頭髮挺長的……我轉頭問周越越:“那是個姑娘還是個小夥子?”
周越越訝然看我一眼,豎起手指噓了聲:“你沒看出來他是誰?先鋒派小說家程嘉木啊,虧你還是個學文的。”
我忍住了問周越越到底知不知道先鋒派是什麼東西的衝動,轉過頭去偷偷打量側頭看向窗外的青年。火車正要過隧道,那是個剪影般的側面,無論是角度還是清晰度都剪影得不行。瞬間,火車進入隧道,我在黑暗中悄聲問周越越:“你怎麼知道那是程嘉木,不是說程嘉木挺低調麼,深居簡出,不搞籤售不座談也不在部落格上發自己的照片……”
周越越打斷我說:“你可以不相信媒體的智慧和力量,但不能不相信天涯人民的智慧和力量啊。上次天涯上有個樓在炒美男作家,不知道哪個油菜花爆出來程嘉木的照片,因為實在太驚豔了,就記住了,真是帥啊,有點兒像年輕時候的藤木直人。”
周越越繼續感嘆美男美男。其實就剛才那個剪影得不行的剪影來看,程嘉木長得未必多麼出色,只是在經歷了一批又一批美女作家的摧殘之後,老百姓已普遍對作家的長相抱持比較寬容的心態。
我回憶起去年看過程嘉木的一本書,寫一個才華橫溢的酷愛畫畫的小姑娘。小姑娘有個青梅竹馬的小男友,兩人在一個濱海小城過著白天上課晚上做作業週末去補習班補習的悲慘求學生活。大家都渴望素質教育的減負春風能吹拂到這個小城,可在一片望眼欲穿中,等來的只是高考3+大綜合+1的噩耗。小姑娘的爹媽仔細研究近兩年高考的模式,再研究小姑娘的成績,覺得只有讓她考S美院,於是專門請了家庭教師來輔導她畫畫。家庭教師是她孃的朋友的兒子,一個年輕的畫家。小姑娘跟著老師學畫,和小男友分開,男友和另外一個姑娘越走越近,甚至約定要同上一所大學。小姑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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