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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落她耳畔,嘶的一聲,焦味四溢,彷彿撕裂所有神經與知覺的痛楚蔓延開來,她隱忍蝕心的疼痛,微微睜開眼,確定沉浮於他眸中的陰鷙是出於擔憂之後,含笑暈了過去。
渙散的神志致使羅蕾萊遺漏了不少關鍵線索,例如拜倫繃緊的臉部線條、僵青肅穆的面色、緊鎖著汗溼的嬌軀不曾鬆放的鐵臂,以及凜冽的眉宇間不容忽視的濃烈歉意。
第5章(1)
淪為羅蘭叛徒之後,便已失去抉擇的權利。
自有意識以來,拜倫便揹負著背叛的原罪,直到那一年魯莽輕狂地突襲羅蘭的第一把交椅,渾噩的一切於是扭轉。
即使他已正式迴歸羅蘭,仍欠缺一種歸屬感,總覺得自己仍然在漂泊,像一艘歷經風浪的殘破船隻,不知該停靠何處。
直到見到羅蕾萊的第一眼,她的反骨、倔傲、不肯服輸,甚至是屬於灰暗性格的一面,宛若曾經的自己。他們擁有相似的靈魂,抑鬱憤世,自願深陷在黑暗之中,卻又同時渴望能被光明救贖。
那時他是狂喜的,無意間發現在這世上竟然有著“另一個自己”,無法控制心魂牽引的戰慄悸動,看她被背叛而獨自舔舐內心傷口的堅強,宛若看見當年流浪放縱的自己,像得近乎毫無邏輯可言。
所以,他想改變她的人生。
一如當年狄海涅改變了他的人生,他想成為她的光,一如他曾經渴望有誰能成為他的一樣。
但,也許他帶給她的不會是璀璨的光芒,而是毀滅性的黑暗。
“我希望你是經過深思熟慮才下此決定。”
困於沉思中的昂軀赫然一震,拜倫側身橫睨,望見等同於再造者的男人剛結束一場短暫的旅行,俊秀的娃娃臉上有著卸下繁重族務後的神情氣爽,當然,有位幼齒又好動的嬌妻大抵是主要原因之一。
拜倫朝他僵硬的牽動嘴角。對這位曾經是他一心想打敗的敵手,卻在短短几年內成了亦師亦友的狄海涅一直存有著模糊難解的情感,卻厘不清究竟是恩情還是淡淡的親情。
拜倫的血脈僅是羅蘭的旁系,並非純正,這個家族向來講求以血統論其地位,擁有近乎可追本溯源到一個多世紀之前的綿亙族系,幾可媲美歐洲貴族,而他的存在,其實渺小得可有亦可無。
他從來不明白狄海涅是存著什麼心,或基於什麼考量決定培訓他,狄海涅甚至希望能把原本的家族中所佔據的重要地位完全讓出來,他覺得十分可笑,這個精明冷血的男人,居然能在毫無半點信任基礎的情況下,如此力挺一個羅蘭叛徒之後?
狄海涅的信任只是替他的存在與否適當的作出一份擔保,事實上,家族檯面上掌有實權以及底下暗中操盤的重要老者對他仍相當反感,更企圖以一樁樁棘手的考驗來擊垮他。
這次是最終的試驗,關係著他能不能正式被反動勢力接納的試驗,也是首次被賦予接觸關於族務的一項核心任務。
說得詳實點,必須從去年意外得手的一卷殘破的族譜談起,撇除重心人物以外,鮮少有人能親眼目睹這輾轉自盜墓者手中流入司各特拍賣會的古老族譜,據傳,裡頭有個驚人的發現,其中某個故事與相關人物頗令族人注目。
於是,造就了今日盤雜錯亂的一切。
拜倫故作漠然,輕描淡寫地回道:“除此之外,我沒有其他選擇。”
狄海涅順手扔開夾克,與臉色沉鬱猛抽菸的拜倫面對面而坐,盯著他過於緊繃的神情半晌,忽爾掀開了塵封已久的記憶。“我見過你父親一次。”
肩頭悚然一僵,拜倫倏抬散發覆面的俊臉,冷透的目光終於有了些許溫度。
狄海涅逕自往下道:“他沉默寡言,看人的眼神總是帶著刺探性的懷疑與不確定性,當時我剛結訓,與他意外在巴黎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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