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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待她匆匆跑過又扭頭一望後,便詫異得瞪大了眼睛。
自從上次一別,兩人已經有大半年未見了。她本想笑著打聲招呼,可是轉瞬就想到花渡說眼前這人其實是鼎鼎大名的白無常,那已經抬起來的手便又不自然的縮了回來。
謝必安倒還像是曾經那樣平易近人,沒將她的彆扭放在心上,也沒多問什麼,就好像許久未見的熟人那樣走到她身邊,說自己因為公務無法脫身才許久沒來陽世,然後又隨口問起了華鳶的近況。
他本就是華鳶的摯友,一提起兩人共同的相識,引商心裡那點惴惴不安頓時少了許多,笑著說了前些日子的一些事情,不過在心裡掂量了一番之後還是沒將花渡的事說得太清,而是提到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吳救,不,範無救,小聲嘟囔著黑白無常怎麼能相差這麼多。
她本以為謝必安會多多少少說說那個黑無常的事,可是話音落下許久,對方都是沉默著的。她抬眸瞥了一眼他的臉色,見他連笑意都收斂了,便連忙換了件事來說,“說起來,我一直好奇你和華鳶是怎樣相識的?”
虧得謝必安能忍受華鳶三天兩頭拿他的事情來說。
可是聽她說完這些話之後,謝必安卻蹙起了眉,扯了扯嘴角,“他口中那個姓謝的朋友,不是我。”
☆、第68章
衛瑕終於從衛府中走出來的時候,已經入夜。
夜路昏暗,只有他捂著發燙微腫的臉頰慢慢走在路上。他自然不會留在家中住上一夜的,長姐那帶著怒氣的一巴掌給他帶來的疼痛是其次,他不忍心去看長姐咳血至昏厥的模樣。這麼多年來,長姐為這個家做了多少事,為他們兩兄弟犧牲了多少,他都明白。可這二十年來,他的日子又何曾像是長姐所想的那樣如意?
有些事,他知道自己沒臉去遷怒長姐,可是幾次任意妄為,他現在已經算是半個廢人,厭煩了過往,只想尋求與過往不同的生活。長姐想要看到的一切,他都無能為力,也不想去為她圓滿了。
混亂中,是嫂子楊氏偷偷放他離去,至於會不會遇上巡夜的金吾衛這種事,倒是沒被他放在心上。
親仁坊緊挨著永寧坊,但當他走到親仁坊的時候,坊門卻早已經關閉了。他環顧四周,正想著要不要去找相識的坊卒幫忙,就見遠處飛快跑來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那是衛甯養的貓,平時都窩在房間裡不出門,還是在華鳶等人在府中小住的時候才主動跑來他的院子一次。
突然見到平時與自己一點不親近的小貓追著自己跑出來,衛瑕自是詫異。他蹲下身招了招手,那貓便快跑了幾步躍進他的懷裡。
這貓的名字是叫什麼來著?他抱著貓站在坊門口猶豫了一會兒,到最後都沒記起來,只能自己胡亂給對方起了個名字,“盎盎,你怎麼跑出來了?”
倒也沒別的深意,只是因為這隻貓頭小腹圓,像極了盎這種腹大口小的瓦盆。
盎盎仰著頭“喵喵”叫了半天,最後也沒說個所以然來著。衛瑕聽不懂它說的話,想把它放在地上讓它回家,但它卻不肯走,爪子一抓一抓的抓他的衣角,像是在求他帶它一起走。
衛瑕搖搖頭,“如果你是二哥養的貓,我就帶你一起走了,可是你長姐的貓,不行。”
他一個人離家也便罷了,若是再拐走長姐養的貓,也是太對不起長姐了。
將盎盎放回地上之後,衛瑕勉強自己快走了幾步,然後來到了坊牆邊上。爬牆這種事,他打從生下來起就沒試過,何況現在一雙腿已經是半廢了,可是凡事總要有第一次。深吸了幾口氣,他慢慢踩在坊牆邊種著的樹上,然後將手搭在牆沿。
真到了這種需要靠蠻力和技巧爬牆的時候,衛瑕才突然冒出了“衛家還是不夠顯赫”這種莫名其妙的念頭。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