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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家想要繼續在長安立足,總不能徹底脫離朝堂,就算衛甯允許衛瑕做個閒人,衛家的長輩們也不會同意。
因著一些理由,李瑾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衛瑕了,但也不相信衛瑕會在意外面的風言風語,今日見了衛鈺才突然想起這樁事來,自然要開口問問。
只是聽了他的話之後,靠在他身邊的衛鈺卻將目光投向了身上的狐裘,“你還記得你送我的東西嗎?”
一年前番邦使臣進貢了一整條狐皮,狐毛雪白柔軟,沒有半根雜毛。那時正值李瑾接任左金吾衛大將軍一職,皇帝便將這舉世難尋的好東西賞了他,本還以為這個侄子會將這東西製成狐裘送給哪個姑娘,誰知李瑾扭頭便送給了衛鈺。直到現在皇帝與貴妃談起這件事的時候,還會笑笑說衛二比那狐狸還會迷惑人,竟將李瑾都給迷住了。
現在再想想,笑談往往也是一語成讖。
回想起往事的李瑾也忍不住笑笑,但是抬眼一看衛鈺神色凝重,才意識到這件事不對勁,收斂了神色問道,“那狐裘,怎麼了?”
那狐裘怎麼了?衛鈺倒是很想將事實和盤托出,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下去了。這事是那件狐裘招惹出來的嗎?不是。
甚至怪罪不到那隻狐鬼身上去。
要怪,只能怪最初就不該有的慾念。
“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任外面寒風如何刺骨冰冷,房內仍是暖意灼人,衛瑕跪坐在榻上,身上還披著那件本以送了管梨的狐裘,沉默了須臾,最終還是選擇開口。
他講起了一年前的一樁往事。
故事的開端一如所有話本里所寫的那般,聽起來讓人豔羨,卻有些不可思議。一個是出身高門名滿長安的年輕男子,一個是家境貧寒只能賣身為奴的妙齡少女,他們的初遇是在東市的酒肆外,她站在幾個碧眼高鼻的胡姬身邊,姿容清麗不輸異域女子半分,四目相對時,驚豔了他的眼,撩動了他的心。再後來,就是難料的巧合。
他怎樣也想不到,她竟會賣身於衛府。朝夕相對之下,難免暗生情愫。
正巧衛甯想要為自己的二弟娶一房妾室,已是情根深種的衛瑕乾脆串通哥哥演了一出好戲。一向不喜束縛的衛鈺開始找藉口推脫那門親事,推脫到最後,便有衛瑕理所當然的站出來,主動代替了自己不省心的哥哥。
那時的衛甯還在感嘆果然還是三弟聽話乖巧一些,可卻怎麼也沒想到,這兩兄弟竟敢在納妾那一日將妾室換了個人,娶了身邊的婢女!
到最後,木已成舟,原本的那戶人家畏懼衛家權勢不敢亂說話,衛瑕又一意孤行不肯悔改。身為長姐的衛甯又能如何做呢?不過是妥協罷了。畢竟官府有明令“諸以婢為妻者,徒二年。以婢為妾者,徒一年半。各還正之。”
若是聲張出去,害的還是自己弟弟。
事已至此,若不是那小娘子福薄,嫁人還沒多久就一命歸西,這故事本能有個更好的結局。
話說到這裡,其實還沒有說到狐鬼之事,可是引商卻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個在腦中一閃而過的念頭促使她突然開口問道,“敢問那位小娘子是染了什麼惡疾去世的?還是說……”
這個欲言又止果然讓衛瑕身子一震,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幾人都在耐心等著他回答,直至寒風打在窗戶上發出陣陣輕響。俄而,衛瑕終於抬起頭,聲音有些抖,“自盡。”
☆、第50章
那一晚,說到最後,衛瑕都沒能說出愛妾自盡的理由來。
因為,他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心愛的姑娘為什麼會自盡,也不清楚在那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留存於記憶中的只有對方看向自己的最後一眼,那眼神中滿是不甘與留戀,每到午夜夢迴之時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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