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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來也不會亂說話的。這事事關三孃的聲譽,你還信不過我嗎?”
“什麼叫真看出來什麼?明明是沒影的事。”阿羅抬手便又捶了他一下,“老夫人他們就算了,你再亂說話,小心我幫三娘趕你出去。”
“是,是。”久安一面應著,目光卻是落在屋裡的白阮娘身上。
似是察覺到這眼神,阮娘抬眸向這邊看來,然後笑著招招手示意他過去,“奔波了一天,辛苦了吧。”
阮娘嫁為人婦雖然已經三年之久了,但是容貌看起來還很年輕,這樣離近了看去,那肌膚白/皙細膩,倒比剛剝了殼的荔枝還要水嫩些——久安沒讀過多少書,也只能想到這個形容。他站在那裡痴痴的看了面前的女子許久,最後覺得臉上發燙才伸手去捂住,又連連搖頭道,“這事雖然是老夫人吩咐的,可是事關三娘您,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阮娘含笑點點頭,算是謝過他的衷心,不過踟躕了一下又忍不住問道,“你今日出門的時候經過平康坊,見過六郎沒?”
一聽這個,久安覺得自己臉上的溫熱都瞬間降下去了些,他搖搖頭,“沒有。”
今日他是刻意繞過了平康坊,又怎麼會遇見六郎?
六郎是白阮孃的夫婿,名喚司黎,排行第六,司家上下和親近的人都喚他一聲“六郎”。
聽他這麼說,阮孃的眼中明顯的閃過了一絲落寞,可是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仍是拿著那賬簿看了起來。從前在孃家的時候她沒有學過這些,如今嫁進司家,自是要學著持家。老夫人有心讓她接過主母之位,她怎麼也不能給六郎丟了面子。明日鋪子裡還要新進一批布料,到時候賬目可不能有半點差錯……
“三娘,您沒事吧。”看了一會兒,阿羅留意到她神色有些不對。
阮娘輕輕搖了搖頭,抬手撫上額角揉了揉,“只是突然頭疼罷了。”
“您這是累的!”阿羅說得斬釘截鐵,不由分說的想扶她去歇著。
阮娘拗不過她,只是在被她扶著起身的時候卻突然覺得有些恍惚,好像眼前花了一花,看這周圍的事物都模糊了許多,耳中“嗡嗡”之聲不絕。她腳下一軟,最後倚在了阿羅身上歇了片刻,這才稍清醒了一些。
也許真的是累了吧。
久安不方便跟著她們,只能站在窗外看著阮娘被阿羅扶去裡間歇息。但是此時此刻若是有人仔細看看他的眼神,就會發現他並非是在盯著阮娘她們二人,而是直勾勾的望著那空無一物的房梁。
現在是四月底,天氣尚帶著涼意,微涼的春風將院子裡的花草颳得“簌簌”作響,可這風勢雖大,刮至房門前的時候卻像是硬生生被攔下了一樣,門扇非但沒有發出“吱呀”之聲,就連微微晃動也不曾,彷彿生了根。
久安只覺得那莫名的寒意自脊樑骨一路攀上了後腦勺,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不往那房樑上看去,轉身走出了這院子之後,便飛快的跑向了城外。
這一次他沒刻意繞過平康坊再出門,所以在平康坊的坊門前剛巧撞上了引商一行人。
那時候引商手裡拎著大大小小的藥包,似是剛剛從藥鋪裡走出來,久安也沒心思問她買這麼多藥想做什麼,一抬眼瞥見她,便跑了過來揪住她的胳膊,“走,快跟我走。”
“等,等等!”引商費力甩開他的手,“說好的時辰還沒到呢,現在去有什麼用?”
“就……就是!”天靈手裡也拎著一堆東西,護在自己師父面前,還跟著幫腔,“現……現在天,天還沒……沒黑呢!”
可是雖說天還沒黑,現在的天色也已經不早了,再過一會兒就是日落,到時候長安城坊裡、西市、東市的坊門都會關閉,三十八條街道空無一人。任誰犯了這夜禁,都會被巡街的武侯們捉到衙門裡去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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