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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開府儀同三司。此間尊寵,簡直已極人臣之首。此人之受皇上寵愛,可由一件當時廣為流傳的一個故事說明。數年前的一天晚上,皇上在後宮招宴。王毛仲喝高了,竟摟住一個美豔的行酒宮娥親了一口。在場的人都不禁為他捏了一把冷汗。不料,皇上非但沒因此怪罪於他,第二天反而倒陪了一份極豐厚的妝奩,把那宮娥賞給他做了二房夫人。
不過,當皇上的心思,有時很難揣度。漸漸地,玄宗皇帝也對王毛仲反感起來。有一天,當皇上就如何處置王毛仲徵求他的意見時,高力士說了句“北門奴權力過甚,恐生不測”。玄宗聽後,沉吟起來、再沒言語。
高力士何等乖巧,不久就把自個兒的這種憂慮,透了給齊浣,暗示他可伺機上達天聽。偏偏齊浣又是個藏不得半點汙垢的人。開元十七年六月,齊浣在禁中密奏玄宗,指王毛仲恣縱不法,以為“小人寵極生奸”、恐變生不測。此奏說到玄宗痛處,當即嘉勉其忠誠,容當從長計議。
也是合該齊浣倒黴。
不久,齊浣為遭貶黜的朋友、原大理丞麻察餞行,酒後失言,把禁中之語洩露給麻察。不料麻察“輕險無行”,就此告發齊浣洩密。結果玄宗以“交構將相,離奸君臣”,將他貶為高州良德丞。
66.高帽子
長樂坡出了事的訊息,當天傍晚便傳回了長安城。
要論這案子,說大也不算大,按理不會在偌大一個唐帝都引起什麼了不得的反響。可這回並非如此。原因就在它涉及的人兒有所不同。--個富捋王侯、以樂善好施名滿京城的大商賈,怎麼會遭到此番殺身之禍,成了這天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一時間,說啥的都有。坊間有關這案子的版本,除了財殺、仇殺,還有情殺等。甚至於還有人把它與某個最高等級的權貴聯絡起來,變成了一樁政治陰謀的一部分。
這些個說法,不僅在市井百姓間流傳,也進入到了官場和權貴的大宅深院。
齊浣此番晉京,只是例行奏事。因而,除了循例拜訪了幾位上司,齊浣整日閉門不出以避禍。長樂坡出了事的訊息,自然也傳到了他的耳裡。不過,他並沒把它太當一回事。
今兒前晌,小宦官劉富兒摸到他家,說是高力士請他午間便飯。齊浣本能地反感閹臣。咋一聽高力士要請他去聊天,就來了火,讓家人把劉富兒給轟了出去。因為他往年在監察御使、中書舍人,以致於吏部侍郎任上,也沒巴結過內侍,與高力士並不怎麼親近。如今貶官高州良德丞,更沒有道理攀附於聲名狼藉的閹臣。
可等發完脾氣一想,覺得不對勁。再聯想到長樂坡出了事的訊息,他後悔了。
這齊浣並非一根筋的腐儒。雖說跟閹臣來往,自古都沒人會說好聽的。可當了這麼多年京官的他曉得,高力士這內宦頭寵,其實人還真的不壞,是可以另當別論的。這回,他還真想瞧一瞧高力士葫蘆裡賣的是啥子藥。躊躇了好半天,他才定決心來見高力士。瞅準黃昏將盡,高力士準備離家進宮、不再會客的空兒,他換了灰袍便帽,著下人僱了頭小毛驢,悄悄來見高力士。
不一會兒,劉富兒便引了齊浣,左拐右繞,來到一所偏僻小屋,延入客席。這頭,早有一侍女,將一杯香茶捧上床來。隨後,高力士悄然而至。他先是朝齊浣肅手一揖,然後擯退左右,褪屐入席。
高力士笑眯眯地瞅定齊浣,倒並不忙著說話了。齊浣是個枯瘦的矮老頭兒。這會兒,他那一對吊角眼,正乜斜著在高力士臉上瞧來溜去。這叫高力士好不舒服。不過,他對此並不討厭。
這高力士略一寒暄,膝席湊到齊浣面前,把請他來的來緣由一股腦倒了出來——
據高力士說,今天下值後,聽萬年縣衙的熟人閒聊。那人向他透露,昨日黃昏時分,有一夥人在長樂坡劫了幾個商販,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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