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噶麗絲心中稍微湧起一股氣憤,但立刻為憶君憂鬱的神色所軟化。她覺得自己實在不該嫉妒那未曾謀面,而佔據著億君大半個心房的女子。
“這女子必美如天仙,否則君哥難道會如此深愛她嗎?”噶麗絲如此自問,隨即又否決道:“不可能的,君哥不是這種人。
唉!只恨我晚了一步,不然君哥對我之愛心,不是也像對她一般深嗎?”
噶麗絲也沉思起來,她撫了撫穿在自己身上,晶黑髮亮的寶衫。突然她發覺,在這精縷銀質的馬鞍之側,懸垂著一管長細盈尺的玉蕭,白潤而悅目。看著好玩,下意識地將它握在手中。
“君哥,你在想她嗎?”噶麗絲幽幽問道,並用肩部輕撞了憶君一下。
憶君從茫然中突然清醒過來,榜著:“誰?我在想……嗯,不錯,我是在想著她了。”
憶君神色有些不安。他明白噶麗絲的性情和深知她的聰慧,說假話不但不好,也一定會被噶麗絲看穿的。
“我剛才心中突然有些難過!”憶君神色黯然的說:“似乎有種預感,蓮妹……蓮妹有不幸的事發生了!”
“蓮妹!”噶麗絲輕輕念著:“她叫蓮妹嗎?”噶麗絲不知要如何稱呼郭蓮燈?憶君目光中神光陡現,沉重說道:“不錯,她姓郭名蓮,是洛陽醫隱的幼女,我……我真不敢想像她遭遇到意外,她是身有殘疾的人,如何受得起江湖仇殺?”
噶麗絲得知自己的唯一情敵姓名,反而同情她。如果憶君能待自己也如郭蓮一般,那麼至死自己也將含笑了。
“關外五雄防備森嚴,應該不會出事的!”噶麗絲安慰憶君道,但語氣也不敢十分肯定。
憶君面上浮起一陣苦笑,搖搖頭說:“關外五雄的實力我比你清楚得多,能夠與江湖高手一爭長短的實在寥寥可數,何況此刻內中好手為救助我父,俱已傾巢而出,留守的盡是年歲與我一般的小輩。唉!我實在放不下心,如果…”憶君不能再說下去,但由他痛苦的神情上,可瞭解他是多麼優急。
噶麗絲沒有什麼好說的,只能陪著似君同聲嘆息。她將白玉蕭舉至胸前,輕輕問道:
“君哥,吉人自有天相,你能為我吹一曲嗎?”
憶君看看她手中的白玉策,更引得他憶起昔日與郭蓮歡遊效野的快樂時光。他自己也奇怪,為何此刻心中會如此不安,郭蓮的情影突然化為萬千在他胸海中索繞盤徊,一些像在哭訴,一些似在張臂迎接……“難道為著噶麗絲令我對她心生愧歉?”他如此自問:“還是真的神靈相通,蓮妹已遭遇到不幸?”
憶君從不相信鬼神之說,但此時心中的紊亂,預感,卻似冥冥中的定數。他惋嘆一聲,隨手拿過噶麗絲手中的白玉蕭。
“你想聽我吹嗎?”憶君很想將自己振奮起來,他不願意自己偶然的意志脆弱,在人前表露無遺。他隨手拿過玉蕭,但仍忍不住輕吟道:“臣別未幾日,去日如三秋,猶疑望可見,日日上……他沒有再吟下去,自嘲一笑,很快將蕭湊上嘴唇。目光中,對噶麗絲浮出一陣笑意。
憶君弄蕭深得慧真子陸述一直傳,更有青出於籃之勢,當年陸述一以蕭技配合武功,博得“簫客”的響亮名頭,不只因他深諳之道,主要的是因他那奪魄的“流雲十二蕭招”。
憶君雖只受慧真子傳授吹蕭之技,但他早在幼年時,每逢慧真練招之時,暗暗將招式記住,當時他雖然不能將這“流雲十二策”的威力發揮,但後來對“流於十二式”,憑他絕世天資,一併將這武林失傳的絕技學會。
此刻柔和的蕭音,輕緩地隨著億君五指彈動,而似流水般湧湧出來。輕靈得似翩遊於花叢蜂蝶,安靜得似深山的潺潺泉水。
噶麗絲明白,憶君正將他高